“如果依然知道韓林死於車禍,而且他的眼角膜已經捐給了她,以你對她的瞭解,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凌菲微微一怔,握著咖啡杯的手僵在那裡,有幾滴咖啡濺了出來,落在白色的餐布上。
抬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深邃幽深的眸子,下一秒的時候,已經收回了眸光,無聲了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他也不想讓依然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在臨死前就特意囑咐了給他主刀的醫生,可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依然的性子那麼敏感,她遲早會知道的。”
“至少暫時還需要瞞著她,就連韓林的死訊也不能讓她知道,醫生千叮萬囑不能讓她的情緒有太大的起伏,尤其是不能流眼淚,這樣會影響眼睛視力的恢復。”於錦一臉認真地說道,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堅毅。
“於錦,代我向依然說聲對不起,幾天之後我也許就在另一個陌生的國度了。”
眸光望向透明的玻璃窗外,遠處的天空一片灰白色,在地球的另一端,也許她會重新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徹底地將那個男人忘記掉。
遺忘,也許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為它被你深深地掩在了心底深處,又或者早已經深入骨髓,只是不去試探,不去想起,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始終都要相信,在人生的旅途中總有一個對的人在不遠處等著你,無須彷徨,也無須恐懼,只有徹底的放下才能重新讓另外的一個人住進來。
凌菲淡然一笑,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對未來的憧憬,惟願此生不會再這般痛苦,如置身在煉獄中一樣。uw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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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之後,知名律師韓林的死亡在眾人的質疑聲也漸漸地銷聲匿跡,只有警察還在繼續調查,同時mg傳媒也從來都沒有間斷過對這起事故的報道,聲稱要為死者討還一個公道,要為市民討還一個真相。
儘管各大領域都已經開始上班,但是新年的氣氛依舊很濃,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機場的人更多,不管是返程的還是離開的。
陽光晴好,可是依舊有些冷,潮溼的冷風肆意地穿梭在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巷子,無孔不入。
於錦將窗簾拉開,明媚的陽光不遺餘力地從玻璃窗擠進來,灑落了一地,依然的身上也落了細碎的陽光,柔軟的長髮暈染了一層光圈。她剛感覺到有一絲陽光的味道,轉過頭,眼前卻依舊是一片黑暗,包裹著的厚厚的紗布遮住了所有的光芒。
“阿錦,是不是出太陽了?”依然微抿著唇角,笑吟吟地問道。
“嗯,今天天氣不錯,一會兒用輪椅推你出去走一走。”走到她的身邊,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依然,昨天檢查的時候李醫生說你的眼睛恢復的很好,不出二十天就可以將紗布拆下來,到時候你的眼睛就能看見了。”
“阿錦。”她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溫熱的指肚撫上他的臉龐,細細地摩挲著,“我最想看到的是你現在的樣子,這些天你總是抽那麼多的時間陪我,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憔悴了很多。”
略帶著薄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唇角泛起淺淺的笑意,“怎麼會呢?照顧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對了,不僅是照顧老婆,而且還照顧我們的孩子。”已情是經。
“貧嘴!”似嗔非嗔,卻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於錦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輕輕地吻,然後將她橫在抱了起來,輕快而又性感的語氣,“曬太陽去了。”
他在後面推著輪椅,她靜靜地坐在輪椅裡,腦中響起的是那天阿璃肚子來看她的場景,眉心幾乎低不可見地皺了皺。
“然然姐,這可是我費勁了千辛萬苦才從爸爸房間的抽屜裡找出來的,裡面只有一盒藥,我不敢全部拿走,只從裡面倒了一刻出來。”阿璃的手裡握著一個小藥瓶,裡面裝著的是風揚這段時間常吃的藥。
她接過來,打算一會兒找時間讓李醫生幫忙打聽一下,這種藥到底是治什麼病的,“最近爸爸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的?”
阿璃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對了,我好像記起來,有一次吃飯的時候爸爸突然捂著他的胃部,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了,然後我媽連忙去給倒了一杯溫水,又拿了藥,吃完藥之後就好多了。後來晚上的時候,我媽又數落爸爸,說他怎麼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阿璃,這件事情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不能告訴第三個人。”依然輕聲叮囑道。
“嗯,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阿璃認真地應道。
等阿璃離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