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久,所有的聲音都匯成一股聲‘浪’:“衝!”
三五步的距離轉瞬及至,敵對的雙方士卒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臉上的黑痣。
“殺!”短兵‘交’接之際,背嵬軍發出了滔天的怒吼。
徐州軍卒早已經慌了手腳,能夠僥倖立在原處,沒有潰逃,這已經耗光了他們所有的勇氣,這時候再讓他們與敵廝殺,已經是強人所難了。
“噗哧,噗哧”,一名背嵬軍卒長槍如閃電般刺出,對面的徐州兵卒躲閃不及,當即被刺穿了皮甲,傷到了內腹。
徐州兵已經許久沒上戰場了,而背嵬軍卻南征北戰,積累了無數的廝殺經驗。
甫一接觸,犀利的槍兵就捅穿了徐州兵脆弱的防線。
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北海軍竟然敢兵出險招。
措手不及之下,原本因為攻城遇挫而急劇下降計程車氣再度一落千丈,若不是顧及督戰隊的存在,徐州軍前軍的幾千名軍卒早就開溜了,又哪裡會滯留在原地?
然而,軍卒雖在,可他們的勇氣卻沒有了。
沒有戰意的軍卒,如同行屍走‘肉’。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夥徐州軍的戰力甚至還比不得卞喜的人馬。
最起碼卞喜麾下的賊寇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而戰,可眼下的徐州軍卒卻完全找不到賣命的理由。
太平日子過的久了,安逸的時光早已經將軍卒身上的戾氣消磨殆盡。
一支軍隊有沒有信仰,有沒有心理寄託,這關係到軍心士氣,甚至直接影響到一場戰爭的失敗。
“頂住,都他孃的頂住,誰再敢逃,格殺勿論”,前軍統領已經吼破了嗓子,他舉起血染的大刀,**‘裸’地威脅起來。
刀上的血全都是逃卒的血,前前後後,為了殺‘雞’儆猴,前軍大將已經斬殺了五名軍卒。
只可惜,在東萊軍勢若瘋狂的攻擊下,還是有越來越多的軍卒選擇了逃跑。
留在原地,肯定會被北海軍殺死,可若是往回逃竄,只要躲過督戰隊的屠刀,存活下來的機率大大增加。
“殺,殺,殺!”胡庸完全殺紅了眼,在他的統領下,正兵營的軍卒勢如破竹,城頭上,太史慈看的心搖神曳。
“維中,不如讓我也衝他一陣吧?”
太史慈主動邀戰,李賢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時候,城下的形勢大好,陶應調派的兩路兵馬雖然已經將背嵬軍、正兵營徹底包抄了起來,可賣命往前狠鑿的東萊軍完全沒給敵人留下追殺的機會,
所有的軍卒都在不停地往前,往前。
後方,完成包抄的徐州軍幾乎是在追趕東萊軍的腳步。
上前,上前,宛若滔滔的洪水,東萊軍的兩營人馬摧毀了沿途間遇到的一切。
血‘花’飛濺,慘叫連連,即便徐州的軍將喊破了喉嚨,可還是沒能止住自家兵馬的潰逃。
不過,這還僅僅是開始,擋在陶應身前的依舊有一千多人,他們個個都是軍中‘精’銳,胡庸跟周倉要想衝破他們的攔阻,不付出一番代價是不可能的。
然而,一旦東萊軍的攻勢受阻,後頭追趕的徐州軍卒就能發揮威力,他們完全有時間從後方疾殺而來。
緊要關頭,李賢決定讓太史慈試一試。
反正城內還有八千多人馬,就算北海軍出了紕漏,李賢也有把握守住城池。
“早就聽說北海軍戰力無雙,今日,子義就讓我等見識一番吧”
李賢應諾了!
太史慈大喜,他笑道:“好你個李賢李維中,你就莫要取笑我了,快快快,快讓人開啟城‘門’,我要會一會陶應那小子”。
“傳令,開‘門’!”
“開城‘門’嘍!”
“吱嘎嘎”,城‘門’再度開啟了。
太史慈狂奔下城,只見他利落地翻身上馬,“北海軍,衝鋒!”
“衝鋒!”
五千名北海軍卒從敞開的城‘門’內衝了出來。
如同猛虎下山,北海軍成軍半年以來,一直未能一戰。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證明自己的機會,所有的軍卒都卯足了力氣,下定決心要為自己,為北海軍爭一口氣。
城外,一路追趕周倉、胡庸的曹時、曹良相顧駭然,他們好不容易完成了合圍,眼瞅著再需要一點時間就可以狠狠地剿殺猖狂的兩營北海軍了。
哪曾想,千鈞一髮之際,城內竟然又來了一股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