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非也,非也,我只問一句,我軍之所以能夠據城而守,不懼強敵,除了兵多將廣,城牆堅利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糧草?”
徐幹擊掌讚道:“不錯,正是糧草,如果我沒猜錯,袁軍所圖謀的一定就是糧草”。
太史慈覺得難以理解:“城內糧秣極多,即便軍民共用,也足夠十萬人一年所用了,無需城外補給,袁軍能耐我何?”
徐幹只是搖頭:“將軍未免有些過於樂觀了,有道是小心無大錯,我們未雨綢繆,早作準備便是”。
“嗯,治中言之有理,只是要如何防範呢?”
徐幹拿起酒樽,往木案上一放,嘴裡道“增加巡視、看守輜重的軍卒數量,如今輜重干係甚大,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便悔之晚矣!”
“那便讓後軍將沐風前去把守吧,此人老成穩重,極善防守”
徐幹點點頭,又說道“輜重附近一定要嚴禁煙火,多備存水,以防不測”。
數日前,太史慈去輜重營巡查,發現輜重營附近空‘蕩’‘蕩’的,沒有樹木、民宅,只留下了近百隻巨大的水缸,當時他還把守將陳武好生誇讚了一番。
現在來看,陳武此人確實有才,深懂防患於未然之道。
陳武此人是江東為李賢找尋到的將才,原本太史慈覺得此人太過年輕,不堪大用,誰曾想,此人竟有大才。
“治中所言極是,來人!”
太史慈擊掌呼喝,從外頭便進來一名親衛。
“持我軍符,徵調後軍將沐風,著其趕赴輜重營,與陳武一起攜手防護糧草。另外,一定要讓他謹防火患,多多備水,不可大意”
親衛大聲唱諾,拿過令牌之後便緩緩退出屋外。
之後的一個多時辰,攻城的河北軍與守城的青州軍都一反常態的沒有做出任何進攻或者挑釁的手段。
河北軍是在等候火鳥計的結果,而青州軍卻是在靜觀其變。
平原城,靜悄悄。
接近黃昏的時候,太史慈正在閱讀兵書,忽有軍卒來報,說外頭有個名喚陳式的漢子有要事求見。
太史慈放下竹簡,示意親衛將陳式帶到此處。
陳式身形魁梧,隔著老遠,便看到他小山似的體形。
只是,不知為何,太史慈總覺得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軍卒代為引見之後,陳式幾步跨到太史慈身前,嘴裡直嚷嚷:“將軍,太史將軍,袁軍有‘奸’計,袁軍有‘奸’計呀”。
揮手讓親衛退到一邊,太史慈擰著眉頭,疑‘惑’的問道“袁軍有什麼‘奸’計?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式身上的外衫佈滿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孔‘洞’,而他臉上還有煙燻和樹枝劃破的痕跡。
“將軍且看這個”,說罷,陳式拎出兩隻不大的鳥兒。
一隻已經被烤熟了,想必太史慈聞到的那股味道就是這鳥味兒;另外一隻還在陳式的大手裡瑟瑟發抖,不過在它的腳掌上方好像有繩線捆過的痕跡。
難道袁軍也流行用飛鳥傳信了?不對呀,倦鳥回巢,除了鴿子以及鷹鵰,印象中好像沒有哪種鳥類可以傳遞信物呀。
不解的指了指形態不同的兩隻鳥,太史慈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哎呀,將軍,你仔細瞧瞧這鳥‘腿’”
太史慈依言看去,“這怎麼像是火引?”
陳式連連頜首:“不錯,正是火引”。
“袁軍將火引綁到鳥‘腿’上做什麼?”
“將軍,這便是袁軍的詭計了”
“喔?什麼詭計?”
“袁軍在鳥‘腿’上綁了火引,日頭一落,倦鳥便要歸林,那時候,它們就會把這些火引帶到自己的鳥巢裡”,陳式語調迅速的把自己的發現以及想法說了出來。
太史慈面‘色’急變,鳥巢在哪裡?有的是在樹上,有的是在民居,當然了,也有鳥巢藏在糧倉中。
如果火引到了糧倉,那豈不是釀成大禍?
青州軍只防備賊人潛入,又怎會想到,那些不起眼的鳥也會給他們帶來禍患呢?
“來人!快,傳令下去,著胡七、王老八各領一千軍士,與城中架設漁網,捕捉鳥雀!”太史慈腦‘門’驚出了一頭冷汗,孃的,真是防不勝防啊。
要不是陳式發現了這鳥的蹊蹺,只怕還真就著了袁軍的道兒了。
對了,陳式是怎麼發現的?
“這鳥,你是怎麼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