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實在傷心又睏倦的不行,就把床先讓給她休息一下。
可他手指剛路過了小姑娘的側臉,目光一轉,卻發現了對方格外通透的小臉上,一股不太正常的紅暈……
陳瑞微對這樣的症狀太熟悉不過了,這分明是病了。
剛才落了水,又吹了涼風,小姑娘這種身嬌體弱的人群,很容易發熱。
而遊戲內百分百模擬,和真人無異,所以在遊戲中生病的時候,只要不下線,也會很難受的。
陳瑞微無奈之下,只好又幾乎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小姑娘抱上床,然後熟稔的拿起一邊的藥草……
可等到他挑選了幾味常效藥後,他餘光一動,卻看到了卓上還剩半碗的藥汁,以及藥爐內已經涼下去的藥包。
藥包內用網狀袋乘著許多藥材。
秋實子、天青草……葛豇,還有苗豆,這是什麼搭配?
陳瑞微不是專業學醫人員,但他久病成醫,身邊更是常年跟著兩位水平極高的老中醫,所以基本的藥材配方難不倒他。
可眼下這一副藥的搭配,別說沒見過,他以前連聽都沒聽過。
因為秋實子和天青草藥性相斥,一旦混合在一起,藥力就很容易互相抵消,使兩種藥材,都沒什麼作用。
葛豇就更神奇了,因為這只是一種比較漂亮的野草,院子裡長得到處是,從來沒人將它歸屬為藥材。
更別說熬藥了。
不過說起來……這麼一副藥,熬出來的……桌上的那半碗,是都給他喝了嗎?
陳瑞微出神的望著那墨色的藥汁,心下突然隱隱的升起了一絲慶幸。
還好……這只是個遊戲,不是他真正的身體。
將藥包放在一邊,清洗了丹爐之後,又將真正的配方藥材放在藥爐中,細細的熬製半晌。
陳瑞微才又端出一碗藥汁,一勺一勺的餵給床上的小姑娘。
第二天他上了線,剛踏入自己在小山村的這間房子,就看到床上的小姑娘已經起了。
正穿著一件裡衣,靠坐在臥枕上,目光怔怔的望著床頭一角。
似乎聽到聲音,她轉過頭來,臉上才恢復了一點血色,“恩人,您……回來了?”
陳瑞微腳步一頓,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稱呼比自己大上一輪的長輩為您,倒也沒什麼不對。
但恩人……在遊戲裡,沒這個必要吧?
畢竟玩家落水之後,就算不會游泳也不會死……等被水衝到岸上,過幾天一樣可以活蹦亂跳。
他也不見得對小姑娘有多少恩情。
“不用這樣叫,”陳瑞微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才覺得剛才一路走來的氣虛好了一點,他這時才微笑說,“怎麼樣?身體好一點了嗎?”
畢竟是陳烽惹下的感情債,陳烽拍拍屁股走人了,可他作為叔叔,怎麼說也要替他善後。
其實昨天晚上下線之後,他也讓人去了解了一下,調查到陳烽的確是追求了眼前這個小姑娘好一段時間。
後來追上了,沒多久又一句話不說把人給扔了,轉頭換了個新女友。
說實話,這個做法……實在任性了點,陳瑞微甚至想,他將來撐不下去,家族企業落到陳烽肩上後。
他這樣任性的一個孩子,能不能擔負得起重任?
或許他以後總該找個機會,叫陳烽到身邊學一段時間,至少讓對方稍微成熟一點,自己也好放心。
“好多了……”阿蓉剛低下頭,又似乎想起什麼一樣,馬上手忙腳亂的要站起來。
她蒼白的小臉上還帶著濃濃的歉意,“對不起,昨晚我睡在屋子裡,您一定沒地方休息……我、我馬上就走……”
這個時候肯定是要走的,她也沒多餘的理由賴在別人家裡。
不過……她剛披上了外衣,走了兩步後,又忍不住扭過頭,看了一眼屋裡的男人,“恩人……您身體不好嗎?”
陳瑞微詫異的看她一眼,以為她在說昨天入水那回事,救了人上來,他倒是先昏迷不醒了,估計讓小姑娘挺奇怪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他點點頭,“天生體虛,所以只能選生活類。”
“生活類?”小姑娘怔了下,臉上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不過她並未說什麼,反而馬上回過神來,“小女未入……之前,也是官家人,祖上一人曾為太醫,傳下幾副不世良方,恰好其中一個方子,正對恩人之症,”
她停頓了下,手指揪著衣袖,神色鄭重又稍顯忐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