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大便意味著商品化的可能性,襄荷前段時間已經跟謝蘭衣提過,要將玫瑰園的月季培育多了向外出售,屆時大部分收益都會交給他。謝蘭衣對她出售月季沒有意見,卻更改了她提出的分成比例,將大頭讓給了她,他自己只拿了最小的一份。
“若不是你,它們也只是一文不值的野草,年年自開自落罷了。”他這樣說道。
襄荷卻不好意思拿這份錢,私下又跑去找萬安,萬安初始也不同意,只道公子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後來也不知是襄荷磨得狠了還是怎麼,終於鬆口讓步,但也並未如襄荷提出的那樣,而是將利潤與襄荷對半分。
見再也磨不下去,襄荷便也只好作罷,但也因此對這樁生意更加上心了。
扦插的小苗是明年要賣的主力軍,但那些嫁接的苗才是吸引顧客的招牌。
這時代雖然已經普及嫁接技術,但在花卉上的應用還是不多,除了一些名貴花卉,如牡丹山茶,很少有花匠想著法子玩花樣嫁接,而月季,或者說整個薔薇屬的植物,在中|國古代雖不算默默無名,但也實在不是什麼昂貴的品種。許是因為其插枝便活,尋常農家也能看到牆角爬著一架薔薇,因此薔薇屬植物算不得權貴人家花園中的寵兒,價格自然也不會太高,以致想到嫁接薔薇的花匠也是少之又少。
但襄荷相信,以玫瑰園出品的各色月季品種,加上趙寅年的炒作手段,就算不能把月季炒出高價,但也絕對不會無人問津。
因此襄荷在那嫁接的幾百株上很動了些腦筋,有一株接了許多色的七色月季,有特意塑了造型的盆栽月季,更多的則是以直立野薔薇做砧木弄出的樹狀月季。而無論是七色月季、盆栽月季還是樹狀月季,在這個時代都是沒有的,雖然都算不得什麼獨家秘密,旁人一看便能學去,但襄荷要的就是個先機,只要搶了這個先機,她便能賺得盆滿缽滿,正如那個印字果實一樣。
事實上,從五月至今,印字果實已經不能給蘭家帶來多少收益了。
因為操作的簡便性,很快就有人察覺到在果實上印字的方法,在這沒有版權保護的古代,“盜版”很快層出不窮,氾濫於市。很快,連大街上都有拎著個籃子叫賣印字果實的農婦,且她們叫賣的價格比珍寶坊便宜了豈止一點半點。價格攻勢之下,珍寶坊的果子一時間幾乎賣不出去,趙掌櫃氣地要命,叫嚷著要去官府,讓衙役將那些沿街叫賣的都抓去打板子,還是襄荷笑著勸說了他。
以趙家權勢雖能將人抓起來,但在沒有版權保護法的古代,即便他們佔理,卻也難免惹眾怒。
民怨,可不是誰都能稱受得了的。
☆、第3章 。14|
自從田四兒偷學了法子去賣,蘭家在印字果子上的進項便越來越少,到了後來,趙掌櫃每月送來的銀子便只有幾兩,且有越來越少的趨勢。
這點錢還不夠趙掌櫃喝茶的,自然看不上這樁生意,若不是因著趙寅年的吩咐,他都想直接將那些果子下架。
珍寶坊珍寶坊,賣的自然都是珍寶,如今印字果實已經滿大街氾濫,哪裡還能稱得上珍寶?
趙掌櫃覺得再賣下去簡直就是丟珍寶坊的份兒。
蘭家自然也察覺到趙掌櫃態度的變化,但趙掌櫃看不上這樁小生意,蘭家卻看得上。
誰也不會嫌錢多,蘭家如今雖然有點錢,但也遠遠稱不上多富裕。蘭郎中的醫館不掙什麼錢,因此在明年春天到來,襄荷賣花的生意可以做起來之前,還是要倚賴印字果實。
好在襄荷早有準備,一邊收拾田四兒,一邊就跟趙掌櫃交底兒,將自己的打算都說了出來。
其實她的法子也不新奇,就是前世聽爛了的那一套: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如今滿大街都有賣印字果實的,襄荷以往隨隨便便寫個字兒印上的果實自然賣不出去了。可蘭家的果子有一點好,就是面對的客戶群體比較高階,與田四兒沿街叫賣招徠的那些客戶重合率很小。
這樣的客戶群體使得襄荷能夠在這個“優”字上大下功夫。
先是找那些手藝好的剪紙藝人,將用來貼字的油紙剪出各種繁複吉祥、樣式新巧的圖案。這樣一來雖然還是一樣的果子,但印上的圖案卻大不相同,使得蘭家的果子與其他果子有了區分,有錢人家不怕貴,就怕花大錢卻買的東西卻跟普通人大街上幾文錢買的一樣,如今蘭家的果子圖樣翻新,自然能招徠更多顧客。
但其實這個法子也很容易被人學去,畢竟這時候會剪紙的人一抓一大把,縱然蘭家的剪紙樣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