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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這次闕月到來,並未穿著那件淺紫色的華衣,而是日常人前的血腥紅紗。

她的髮髻有些凌亂,臉頰上甚至殘留著淺淺的血痕。

柳毅見著,不知為何,心中一顫,運轉中的法訣也是一滯。

微不足道的變化,足矣引起闕月的注意。

她漠然抬起頭來,殘留著未散的濃郁殺意,開口訓斥:

“臭小子,你昨晚緣何不修煉?!還有行功時最忌分神,這些基本的東西,還用我教你?!”

闕月呵斥著,柔柔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悅耳。

她對旁人總會有意無意流露出濃郁的殺機,以至於外人很少敢去欣賞她的美麗。

柳毅收起心頭旖旎,並未反駁。

他以為闕月不會注意到一晚的懈怠,卻不想,那個女人對他的修行進度,比他自己都來得熟悉。

他不反駁,因為對於他們,無論擔心或者關心,只要佔用了本該排滿的時間,就是懈怠。

一如往常,闕月隨手一招,靈寵“**”不由自主飛到了她手中,被這個女人蹂躪起來。

“**”這個名字當然不是柳毅取的,而是零那位惡俗的改造者。

柳毅人前從來不會叫這貨名字,哪怕那已經經過系統和靈寵本人雙重認可,譬如真名。哪怕零一再以罷工威脅,柳毅始終保持反對。

這貨如何驚天動地,尚且未知。欺軟怕硬,倒是得了精髓。

只見它又變作柳毅臉蛋,這次是出現在圓球一面,任憑闕月捏扁搓圓,討好的賣著笑。

這情形柳毅早見多了,已然麻木。

“啪”地一聲,卻是闕月將“藍臉柳毅”鼻子拉的老長,和個皮繩一樣,彈了回去,抽在嘴角。

**吱吱亂叫,表達著喜意,猶如受虐狂。

柳毅閉目開始調息氣息一瞬的絮亂,很快平復了心緒。

他深深將那抹疤痕刻在心裡,因為下次見著,就不會再有痕跡。

血紅的紗衣宛若滾燙的岩漿,澆在他冰冷的心裡。

他絕對不會承認,對於闕月有什麼不敬的情愫。

然而他卻記得,兩年多來,這個女人縱使再狼狽,也從未遲到,且每次都以另一番面目對著自己。

作為八階戰力,柳毅很難想象,什麼樣的情況,才會迫她至此。

不問,因為覺得沒有資格。可他記住了這一天,記住了這個時間。

他相信總有一天會知道,該回報。回報給尚未知的那個人,或者那些人。

“最近修行上,可有什麼難關。”

闕月淡淡問著,殊無半點暖意。很難想象,只是一件衣服的改變,令得面具如此堅固。

柳毅想了想,搖了搖頭,他已經很久沒有提出問題,近一年都不曾遇到。

除了闕月這位老師,他還有零那位管家兼朋友,而零,在很多時候,甚至表現的比闕月更像導師。

闕月仔細看著柳毅,分辨著他的言辭真偽,隨即點了點頭,而後拋開**,颯然轉身。

以往,她總是會在這裡呆上整天,或者整夜,哪怕相顧無語,哪怕柳毅果真沒什麼修行疑問。

這次,她看來真的很匆忙,匆忙到不加掩飾。

“十天後,你就可以離開寒窟了。”

留下這句話時,闕月已然消失在罡風之中。

柳毅氣息又是一亂,兩年多來,從未有過的失誤,連續犯著。

“哼!小子!你該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她可是想過要殺你的人!”

零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柳毅有些無語,不明白這廝怎麼記仇這樣深,猴年馬月的事情,天天唸叨。

“不會。”

柳毅認真想了想,這才回答。

他沒有敷衍的意思,而是喜歡這種東西,的確離他有些遙遠。

他容許偶爾情緒上的波動,卻不會容許,任何人拿走屬於他的本心。

“哼哼!這就好!千萬不要被那個女人的外表騙了!她殺過的人,只怕比你見過的都多,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柳毅無語,這廝對於闕月哪來這般大的敵意,以系統附註的描述,引導者該是沒有性別的。

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會引起零這樣偉大的存在,對闕月生出敵意。

他早已不是昔日的愣頭青,修為越高,越明白系統的可敬、可畏。

“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