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睡著,不願小姐被打擾,就點了小姐睡xue了。”念齊志殊。
又點她睡xue?。綺羅眼皮一抽,心中頓時再次生出一股悶氣來,雖然她也知曉楚連城這樣做是為她好,他是在保護她,擔心她會害怕,可是她真的不願意總是躲在他身後。
因為她真的害怕,她怕如果她習慣了被他這樣寵愛與保護下去,萬一以後分別,她要如何去獨自應對將來可能會發生的所有的危險與變故?
用完了早膳,再次上路。
楚連城換了身衣衫,淡淡的藍色映襯著他深藍色的眼瞳,看上去分外清爽,墨髮全部束起在發頂,以玉簪固定,露出深刻立體的輪,他眉目間早已褪去了那刻意偽裝出來的下流與猥瑣,轉而被堅毅與剛強代替。
這樣一個男人,無疑是英俊的,也是迷人的。
這一點,從他們路經每一個城鎮,當他們下車時,那些女子流連在他身上的迷戀眼神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縱然北漠民風豪爽,男女性格都不扭捏,那些女子一個個看見楚連城就芳心亂撞,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與他搭訕,只因他神色太過於冷漠,當他眼光淡淡掃來,眾人只覺心尖上像是被冰稜扎過,寒冷徹骨,躲都來不及,又豈敢湊上去?
況且,他身邊還有位雖然蒙著面紗,卻依然能夠看出國色天香的美人兒,難怪他連看都懶得看周圍一眾庸脂俗粉一眼了。
坐在馬車上,綺羅有些沉默,楚連城便一直看著她,一見她眼神落在水壺上,他便連忙倒了杯水遞給她。
綺羅一愣,不覺就抬了眼眸看向楚連城,他,怎麼知道她口渴想喝水了?
楚連城勾起薄唇笑笑,藍瞳裡盡顯溫柔神色。
綺羅捲翹的睫羽一扇,也勾了粉唇,接過那杯子,喝了幾口。
。楚連城伸手又將空了的杯子接過去,“還喝嗎?”他問。
綺羅搖搖頭,“不了。”
楚連城放下水壺,他見綺羅又垂了眼簾,藍眸一閃,他小心問道,“阿蘿,是不是我做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呃?”綺羅又是一愣,不知道楚連城怎麼會問起這個,她蹙了蹙黛眉,“沒有啊。”
楚連城劍眉挑了挑,“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綺羅眨眼,有些語塞,“我……”她頓了頓,清眸裡驟然閃過幽光,“楚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楚連城猛地蹙了劍眉,握住綺羅玉手,“怎麼這樣說?”
“我總是什麼忙也幫不了……”綺羅輕輕搖頭,嗓音裡染了落寞,“楚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習慣的。”
楚連城不由失笑,他將綺羅右手包在掌心裡,用自己溫熱的大掌去溫暖她,“那你就習慣下去。只要有我在,今後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馬蹄得得,車窗外,有風疾馳而過。
綺羅聞言,清眸倏地睜大,心絃也跟著猛地一跳,但旋即她又抿著唇笑了,“什麼都不做,那我不成廢物了。”
“阿蘿怎麼會是廢物?。阿蘿是最好的。”也是——我此生的最愛。楚連城定定凝望著她,眼瞳裡乍然閃過絲絲縷縷綺羅看不懂的情愫。
最終,綺羅想要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不是鐵石心腸,她實在無法在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面前說出拒絕的話來。
剩下的三天,是平靜的,也許是臨近天子腳下,那些殺手都有所收斂,又或許是楚連城在綺羅不知道的情況下,暗中將所有的危險都處理掉了。
當馬車行在上京的街道上,綺羅雖然很好奇這裡的風土人情,想掀開車簾去看看,但是她也敏銳地感覺到了楚連城周身氣息的變化。
他,好像並不高興能回到他的故鄉。
“楚哥哥……”綺羅有些擔心他,湊過去握住了他一直緊握成拳的大手。
楚連城像是陡然從回憶裡驚醒,他望向綺羅的眸光裡,還有著陰沉的殺氣,但不過剎那之間,那絲殺氣便被他強行壓下,轉而被溫柔的笑意代替,他反握住綺羅素手,“怎麼了?”
綺羅自然是看到了他眼神的變化,她也知曉,那殺氣並不是針對她,可是她卻不明白,這裡是他的故鄉,有他的親人,他在南川做質子那麼久,如今回來,為何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楚連城不想讓綺羅擔心,但他也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否則等綺羅自己看到了,他怕她可能會瞎想,“阿蘿,你聽我說——”他忽然擰緊了眉心,顯然是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告訴綺羅他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