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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孃親失聲又道:“娘,原來你是蠻子!”

“什麼蠻子,滿口胡說八道!”戰青沒好氣地輕敲兒子的腦袋瓜。

“可是他穿著胡服啊!”傲然狐疑的幫兄弟說話。

“誰規定穿胡服的就是蠻子?”蕭靖好笑的說:“那爹若穿上了胡服,你倆不也要拿刀砍爹了?”

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啞口,但仍是滿心不解。傲然只又道:“那不一樣,你是爹啊,又不是蠻子。”

“那隔壁字文家小妹是胡人,那她就是蠻子羅?你倆難道要砍她嗎?”蕭靖笑笑地又問。

傲天傲然頓時更加無言,只猛搖頭。字文鈴鈴好可愛哪,他倆才捨不得拿刀砍她呢。

“為什麼不砍呢?她不是胡人嗎?”蕭靖明知故問。

兩兄弟再次對看一眼,做天半晌才回道:“鈴妹是好人,宇文叔叔也是好人。”

“原來如此。”蕭靖佯裝恍然大悟,再度微笑地請教兒子,“所以是不是要分辨好人壞人,而不是胡漢之分呢?”

被爹一語點醒,兩兄弟才乍然領悟,有些羞慚的低下頭來。

“知道錯了嗎?”

“嗯。”他倆乖乖點頭。

蕭靖笑笑,“那還不快和不群舅舅道歉。”

傲然做天聽話的轉過身,知錯能改地和身穿胡服的戰不群鞠躬道歉。

看這兩個小子眉盾目秀,態度落落大方,小小年紀卻很有氣度,特別是那蕭傲天頗有昔年老爹戰天的神態,戰不群心生感慨,便笑道:“算了,小子們只是愛聽故事而已。”

話落,四海莊的僕人已迎了過來,眾人進門後一陣寒暄,便各自回房歇息去。

戰不群風塵僕僕的從玉泉鎮一路趕至揚州,身上滿是塵沙,隨便一拍都會場起黃煙;幸好戰家僕役伶俐,沒三兩下便打來洗澡水,更替他備好新衣。

他梳洗完躺上床歇息片刻、再醒時已是月上枝頭。

一家僕來請,說是前備好了洗塵酒,他稍作整理便跟著倒了前頭——

河上風浪又起,戰不群又是一陣作嘔,打斷了腦中的回憶。

他xx的!什麼“洗塵”啊?

滿臉青白的又嘔出一口黃水,戰不群火大的想著,他第二天早上就被那對沒良心的夫婦踢出大門,說他再怎麼樣也是戰家的人,無故離家那麼多年,至少也得幫戰家做點事,跟著就強逼他上船,硬要他到洞庭去查查水家近來為何直追加造船成本。

老實說,他大可一出揚州便想辦法離開船上,但那可惡的男人婆竟命令船上大夥兒沿途不準靠岸,害得他連吐兩日,差點將五臟六腑也給吐了出來。現在可好,他老大吐得兩腿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更遑論想辦法渡水下船了。

兩眼發直地瞪著綿綿不絕的江水,戰不群呻吟一聲,直想點了自個兒的睡穴,一路昏睡到洞庭。

一旁戰家船伕若非親眼所見,絕沒人會相信,這一上船便吐得亂七八糟的堂堂六尺大漢,便是戰家失蹤已久的主爺。

不是說老當家戰天向來有海里蚊龍之稱嗎?連他們的當家主子戰青也被人稱為海龍女,怎地這老當家的兒子、當家的小弟,卻是這般不濟事?

大夥兒對看一眼,沒來由的想起那多年前的謠傳。

聽說當年爺是不滿老當家要將位子傳給大小姐才憤而離家……

幾名船伕尷尬地嘿笑兩聲,突然間瞭解,事情大概不是大夥兒所想的那般。依他們看,應該是這主子不肯接掌主位才連夜落跑。

想想,才在船上待兩天他就吐成這樣,若當年接下了當家主位,爺這一條小命早早便成了水下亡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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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黑潔明《赤龍瑾》第二章

忙碌的岳陽碼頭,不少人忙著上下貨。

踏著結實的地面,才剛下船的戰老大臉色可沒好到哪裡去,沒被大鬍子遮住的臉依然呈現死人般的灰白色。只瞧地彎腰駝背地佝僂著身子,七尺高的身軀沒個昆藏的氣勢,看起來有多窩囊就有多窩囊。

“爺,您還好吧?”伍中關切的走下船,第一百零八次問著相同的問話。

戰不群揮了兩下手,抹去一臉冷汗,勉力支起身子,虛弱的瞄他一眼,“最近的酒樓在哪?”

伍中愣了一下,隨即想起爺極嗜杯中物,一路上便是靠著猛灌烈酒才能撐過這趟水路,難怪一下船便要問酒樓方向。他忙道:“前面出了碼頭右轉便可見到瀟湘樓的旗招。”說完又招呼其中一位搬貨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