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遲疑了好一會兒,韓冰兒鼓起勇氣走上前,果然不出所料,草地上躺著一個像是死屍的男人。
也不能怪她會這麼想,地面上的男人臉色蒼白如紙,雙頰凹陷,再加上胸膛連起伏的動靜也沒有,真的很像是個死去的人。
她害怕得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腳步緩慢地走到男人身邊,停頓一會,她慢慢蹲下身子,抬起控制不住的顫抖小手,往男人鼻間一探後,原本緊張的心絃倏地放鬆,這名男子的氣息只是微弱了點,並非斷了氣,只是,他怎麼會突然倒在這?
“公子,醒醒……”她叫喚了好半天,只見男人雙眼依舊緊閉,彷彿沒聽到她的叫喚,韓冰兒看了他一會,抬手往他肩膀探去,企圖要搖醒他,然而指尖觸碰他肩膀那一剎那,她愕然的抽回手,天呀!他的身子好燙呀!
韓冰兒低頭再次的打量昏睡過去的男人,這時,她才清楚地看見,眉頭緊皺,雙唇緊抿,一副明明很痛苦卻倔強不肯叫出聲的面容,令她胸口莫名地泛起一陣疼意。
“難受就叫出來,別憋著。”硬忍著痛,只是更痛而已,痛楚並不會因此少半分。
男人彷彿沒聽見耳邊傳來輕輕柔柔的勸言,緊抿的薄唇像是告訴他人,呻吟是一件可恥的事。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覺得他的唇抿得更緊了?
不過是與不是都已經不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麼安置他?
韓冰兒抬頭望了沒半點人影的四周一眼,心頭一驚,這該怎麼辦才好?這裡離城內有段距離,等她去找人來時,天色也晚了,要是這段時間,他被附近的野狼或也狗拖走,那又該怎麼辦?
思索了一會兒,韓冰兒最後決定在他身旁守候,等待他甦醒過來。
她想,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上等料子,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子弟,他府中家人見他遲遲未歸,定會派人出來找尋的,現在她還是好好地顧著他吧!
好涼……
溼冷的寒意,奇蹟似地拂去他身上因為發燒所產生的不適,讓他不再覺得痛苦、難受。
是誰?是誰的手在他臉上游移,那樣的溫柔,竟然讓他不覺得討厭,只因為那柔軟的觸感,像極了他死去的孃親。
他那溫柔如水的娘呀……若非是孃親走得早,加上他這個拖著一身病的破身子,此刻的他,也不會像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忍受著孤獨寂寞。
娘……他好想娘呀!
君無痕緩緩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底的是一張陌生不曾見過的脫俗嬌容,胸口揚起一抹令他感到難受的失落感。不是他孃親,只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女子。
他該面對現實,娘她走了,再也不會出現。
暗歎了口氣,腦海突然想起他是獨自離開靜心莊,出來走走。透透氣,結果走著走著來到這座湖畔,才正想走進,結果因為體力不支而昏了過去。
可恨,為什麼他的兄弟一出生就健健康康,連小病也不曾生過,唯獨他,自小到大,大病小病不斷?為什麼他要拖著這個病弱、隨時會倒下去的破身子,要死不死的活下去?上天對他會不會太過不公平了?
“你醒了?”見到他醒來,韓冰兒喜笑顏開的說道。
“你在說廢話嗎?”君無痕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眼睛都張開了,不是醒了,難不成是死了嗎?”這個女人還真是笨。
男子一開口就是不滿的奚落、諷刺言語,令韓冰兒臉上笑容頓失,一股好心沒好報的感覺倏地湧上心頭。
不理會她的靜默,君無痕哼了一聲,瞪了她一眼,撐起虛弱身子,想坐起身來,卻因為太過虛弱,才稍稍動了一下身子,就因為眼前猛地襲來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導致整個人往後跌去。
韓冰兒訝異於他虛弱的程度,連忙伸出雙手扶住他身子,“小心。”
關懷的言語令君無痕心下一火,他竟然沒用到要讓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來扶他!真丟臉。
“放開!”他咬牙切齒的下令。
明明他的聲音虛弱到像是隨時會斷氣,但韓冰兒不知怎地,竟沒來由地感到心懼,聽話的雙手一鬆。下一瞬間,砰的一聲,他整個人硬生生的倒落在草地上,嚇了她一跳,連忙將他扶坐起來。
“對不起,你沒事吧?”韓冰兒不好意思,怯怯地問道。
沒料到她真的會放開手,君無痕縱然感到後腦勺、背部傳來一陣劇疼,卻硬是咬著牙,不讓一聲痛吐出口。
他喘了口氣,抬起頭來狠狠瞪著她,咬牙切齒的問:“你是存心謀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