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臉自然,心中又疑又驚,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趙笑燁明知故問道:“知道什麼?”
蘇虯指著蘇螭和小籠,說道:“知道她們倆……”
千帆算是這五個人裡最早預知這個結局的人,她早於所有人,甚至比還未來到蘇螭身邊的小籠都要早明白,因此她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趙笑燁早在被蘇螭拒絕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一切,他頗為同情地站到蘇虯身後,既想安慰他,又覺得這事還是不要隨便插嘴得好。
蘇虯的視線在千帆和趙笑燁之間轉了又轉,就是不肯轉回蘇螭和小籠身上。
趙笑燁被看得無奈,最後站出來,破釜沉舟一樣地道:“蘇虯……我不相信你什麼都沒察覺到。”
蘇虯仔細回憶許久,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趙笑燁點點頭,揶揄道:“看吧,不要怪自己太遲鈍,這只是因為你太純潔了。”
千帆將一罐空掉的啤酒砸向趙笑燁的腳,被他靈活跳起避開。
蘇螭走上前來,看著自己哥哥一張五味雜陳的臉,真摯且憂心道:“對不起……”
“……你沒對不起我的……”蘇虯一手抹著額頭,一手在身前用力搖晃,“……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小籠的錯……”
趙笑燁接了句,“更不是我的錯。”
千帆笑眯眯道:“自然也不是我的錯。”
蘇虯終於抬起頭,看向蘇螭的眼,無奈道:“這也不是我的錯。”
他愛她,她愛她,她不愛他,她不愛他。
愛本來就不是一種錯,愛本身也可以成為一種傷害,就看被愛聯絡在一起的人們,怎麼面對,怎麼處理。
“……唉。”小籠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千帆、趙笑燁、蘇虯像接龍一樣也跟著各自嘆氣。
每個人都嘆氣,將胸中的無可奈何和釋懷灑脫一併嘆出體外,然後,這四個人驀地一起看向蘇螭。
蘇螭被他們盯著,苦笑著也嘆了口悠悠長長的氣。
唉。
千言萬語,不如至交好友的這一聲長嘆。
海風清朗的露天陽臺上,不知是誰率先笑出了聲,接著,不管男人女人,不管被愛的還是愛著的,都大聲笑了起來,笑聲在月色明亮的深夜裡傳遞出去,和遠方的海浪匯聚在一起,閃著粼粼波光,湧向不知盡頭的天地深處。
………
“這個時候如果能有流星劃過,倒是符合氣氛。”小籠躺倒在陽臺冰冷堅硬的地板上,兩條小腿伸出欄杆,笑著指向天空。
蘇螭坐在小籠的右手邊,兩條腿同樣放鬆地垂在欄杆的間隙外,她仰頭看向小籠所指的夜空,有一瞬間的失神。
在遙遠的天際,有一顆星星便是她從未見過的故鄉。
蘇虯在蘇螭身邊仰面躺下,雙臂枕在後腦勺後,也靜靜地望著夜空,不發一語。
小籠一轉頭就能瞧見蘇虯,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肘,問道:“蘇虯,你還走嗎?”
蘇虯還未答話,小籠左手邊的千帆啪嗒捏開一粒花生,笑道:“他要先陪我去一個地方。”
小籠和蘇螭都吃驚地轉過頭看向千帆,異口同聲問道:“去哪裡?”
千帆將酒店的被子直接拖到陽臺上給自己裹著,花生殼在潔白的被子上落得到處都是,她笑道:“自然是去一個我想去的地方啦。”
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這讓小籠不滿道:“你想去的地方是哪裡?”
千帆歪著頭笑道:“我還沒想好。”
小籠還要再問,蘇虯隔壁坐著的趙笑燁已經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問了,在你們倆回來之前,我已經審了她半個小時,她死活不告訴我她究竟要去哪裡,就連蘇虯也不知道。”
一個連目的地都不知道的地方,蘇虯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陪她去,顯然,小籠在沙灘上罵他的那些話,對他確確實實起了作用。
“那我們也去。”蘇螭平靜說道:“反正我們也無處可去,既然是你想去的地方,我們一起陪你去。”
千帆立即搖頭道:“不行,除了蘇虯,你們誰也不能跟過來。”
“為什麼?”小籠皺眉問道。
千帆卻只是抿著嘴笑,什麼也不說。
蘇螭卻已經明白了過來。
說不定千帆不是不願意告訴他們她要去哪,其實她自己都還沒想好要去哪,只是拿這當個藉口,將蘇虯拖在了地球上,不讓他貿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