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富野心,心腸狠毒的形象。將太后身邊親近的人描寫成,要麼是奸邪饞佞之輩,要麼是媚上求寵的小人。而且寫文的人非常狡猾,細一思辨,其中提到的幾個人,乙渾已經是死人了,而且死的臭名遠揚,壓根沒有發言權。徐濟之只是個醫生,毫無根基的人。楊信只是個宦官,雖然得寵,但也是常人眼中地位低賤的狗腿爪牙之類,並無實權,李益算是地位最高的人,但也只是個普通的大臣,而且已經辭官,久不預事。
對於真正在政治上支援太后的,諸如常英,高盛,元子推等有根基的朝廷重臣,卻是絲毫也不提起。
分明是挑柿子撿軟的捏。
既能抹黑馮憑,又不至於真的得罪人,同時又能分解她的支援著勢力。對重要的朝臣拉攏,對信臣宦官之流,則是往死裡打。
文章落到馮憑手裡。
她看也不看,丟在火上燒了。命楊信和廷尉去徹查,查出幕後的主使者和文章的作者,誅殺以儆效尤。同時將傳抄傳謠者一律抓捕問罪,大殺了一批人才勉強止住謠言。
然而朝中已經人心思動了。半個月內又發生了兩起謀反案。儘管都是因為有人向太后告密而被捉拿下獄,但她分明已經感受到了四面的暗流洶湧。
這天夜裡,李益入宮來求見了。
馮憑接見了他。
李家最近忙著營救宋慧嫻,使盡了渾身解數,她知道。
是她下的令,不許李家人探視。
她知道他的來意,是來給宋氏求情的。
她沒想到,兩人這一次相對卻如同仇敵了。話題的一開始,就帶著明顯的火。藥味。她氣勢洶洶,是怒在心中,猶如一頭母獅:“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勸你不要開口,收回你的意圖,免得我將你一起遷怒。我現在很不高興。”
她目光冷冷地瞥著他,見他低垂著眼,雙唇緊抿,神色有些憂鬱:“除了這件事,你想說什麼?”
第70章 決裂
李益起身,走上來, 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閉著眼睛, 痛恨, 難受, 扭過了頭去。
李益伸手, 將她身體扳過來。她固執地扭著頭, 還是不肯看他。只是心裡溼涼涼的, 像下了三個月的雨。
他抱住了她。
吻她。
他手緊緊摟住她腰,身體緊貼,手捏著她臉頰, 捏的她臉幾乎變了形, 嘴唇帶著熾熱的呼吸挾裹她。她不願意失去理智,伸手推開他,語帶悲痛道:“放開我。”
他不放。
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緊她, 更加用力吻她,咬得她嘴唇很疼。馮憑再次推搡他:“放開我……”她顫抖急聲道:“別碰我,放開……放開!”然而隨著他撫摸的力度加大, 她最終還是投降了, 被他擁入懷中。她心裡太難受了, 太壓抑,她需要人安慰。
“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抱著她,嗅著她頭髮,道:“你放了她吧,她是無辜的人。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和你一起面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的。這是我們的事,是我對不起她。”
“放過她?”她聽到這話,一下子就醒過來了。
她站了起來,驚奇問道:“你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嗎?”
她揚聲,嚴厲拒絕道:“你沒有對不起她,是她對不起你。她想讓我死,她還想讓你死,你還說她是無辜?無辜的人是你,是我!她想害死我害死你,她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李益辯駁道:“她只是太傻,她做了蠢事,她傷不了你半根毫毛。”
馮憑道:“所以我就得原諒她?”
李益道:“她就是算有錯,也罪不至死。她只是在不合適的場合說了不該說的話,剛剛好冒犯的人又是太后,她是犯了愚蠢,而且運氣不好。可如果這也該死,這代價也太大了。如果這樣就該死,那殺人也太容易了,隨便找什麼理由都可以殺人,只要我不快樂。”
馮憑道:“她錯不在冒犯我,她錯在捲入了政治,和我的敵人站在一起。這是她最大的錯誤。”
李益道:“她不曾接觸過政治,不懂你的政治。”
她生氣道:“你住嘴吧,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說出這種話。因為她傷不了我半根毫毛,所以你就站在她那邊?要是她傷了我呢?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受傷?”
李益道:“她現在在獄中,你下一聲令就能殺了她,你想讓我說什麼呢?說她該死,勸你殺了她洩憤嗎?她只是個婦道人家,我不是心如鐵石,我怎能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