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剛才說過,有些低燒並不礙事。孩子過度驚嚇,肯定會有如此症狀。
“你們在哪裡找到孩子的?”盛銘湛眼神落在沐果果的身上,不自覺輕問。
“停車場。”沐良倒了杯溫水,用牙籤沾著水點在兒子的唇角。雖然醫生說沒事,但她還是很擔心這件事會給兒子造成心理陰影。
盛銘湛薄唇輕抿,眼角的精光一閃而過。
“銘湛,”沐良拿起手機,將她之前收到的那條匿名簡訊拿給他看,道:“你說這個簡訊,會是什麼人發的?”
能夠知道她的號碼,並且還知道果果失蹤的線索,沐良百思不得其解。
“警方怎麼說的?”盛銘湛掃了眼資訊,臉色如常。
沐良嘆了口氣,搖頭道:“還沒線索。”
“別想太多。”盛銘湛掌心輕拍在她的肩頭,道:“最重要的是果果平安回來。”
是啊,最重要的是兒子能平安回來!沐良全身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下來。不過這條簡訊太過詭異,她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去買些吃的。”
沐良拉住他的手,拒絕道:“不用了,我什麼都不想吃。”
頓了下,她又道:“果果沒事,你回公司去吧,我今晚要留下來陪兒子。”
原本陪兒子很正常,可是盛銘湛想起剛剛離開去包紮傷口的男人,劍眉不自覺的緊蹙。
“要我陪你嗎?”盛銘湛含笑問她。
沐良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不要了,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再來看果果。”她擔心兒子受到驚嚇情緒不穩定,還是父母在他身邊比較好。
聞言,盛銘湛嘴角的笑容霎時收斂,不過他很快又恢復如常,道:“那我先回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沐良站起身,將他送到病房外面,叮囑他:“現在果果沒事,但你還要瞞住我爸媽,他們年紀大了,能不讓他們知道的,儘量瞞住。”
盛銘湛瞭然的點點頭,“我會的。”
稍後,沐良站在病房外,眼見盛銘湛離開後才轉身。
有玻璃渣刺進皮肉,醫生很費力將東西都挑出來。傅晉臣坐在椅子裡,俊臉緊繃,額頭微微滲出一層冷汗。
很快,醫生將傷口處理好,重新裹上紗布。
“一週都不能沾水,三天換藥一次。”醫生開了單子,細心的叮囑。
傅晉臣道了聲謝,起身離開急診室。他拿了藥,回到病房時,透過視窗只看到沐良一個人在裡面。
兒子還沒醒過來,小臉有些發白,依稀還能看到他抽噎的表情。傅晉臣心疼的皺了皺眉,並沒有馬上進去病房,而是轉身下樓。
傅晉臣拿著車鑰匙拉開車門,黑色路虎很快駛出醫院大門。他單手握著方向盤,直接把車開回傅家大宅。
“四少。”
傅晉臣將車停下,一路沉著臉往裡走。管家看到他神色不對,下意識的跟在他身後。
“我媽在哪?”傅晉臣掃了眼客廳,沒看到尤儲秀。
管家語氣恭敬道:“太太在花房。”
眼見他氣沖沖過去,管家原想先去通知一下,但被傅晉臣攔住,“下去。”
管家動了動嘴,最終還是低頭離開。
透明的陽光室中,尤儲秀坐在藤椅裡正在擺弄她的花草。她剛給盆栽修剪完枝葉,抬眼就看到兒子大步進來。
“果果怎麼樣?”放下手裡的剪子,尤儲秀關心的問了句。
傅晉臣內斂的雙眸動了動,“媽,你瞞著我做過什麼?”
尤儲秀愣了愣,眼見兒子那副表情,她似乎已經猜到什麼,“只要是對你有利的事情,媽媽都會做。”
傅晉臣往前一步,冷著臉站在她的面前,“那就是說,你真的知道雞湯有問題,但還是給沐良喝,是嗎?”
尤儲秀挑起眉,銳利的眸子直射向他,“如果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怎麼能放心讓她來保護你,或者我的孫子?”
“媽!”
傅晉臣臉色大變,厲聲道:“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我當然想過!”
尤儲秀沉著臉站起身,眼底的神情漸漸變的深不可測,“晉臣,媽媽再說一遍,只要是對你有利的事情,我都可以做!甚至是委屈,我也都能承受!”
傅晉臣胸口劇烈的起伏,他只要想起兒子那張可愛的小臉,心口就會不斷收緊。如果沐良沒有發現這個秘密,那是不是他們的兒子永遠都不會來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