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冷冷的說:“村長別怕,也不用桃木枝了,就拿你的那把刀拍他,被綁在桃樹上,這老東西也跳不出來,你給我可勁揍。”
“好嘞。”三蛋爹興奮的提著刀,這可是打鬼,一輩子都不一定有這經歷。
所有人都想不到,剛才還恨不得碎了二蛋的凱娃居然站起來了,和兄妹們像是老母雞護犢子的抱住他爹,與別人對峙:“我看誰敢打我爹?”
金伯勸道:“凱娃,他都不是你爹了,要是還念著你們,剛才怎麼會對你下死手?你趕緊讓開,不然一會你爹發狂了,大家都要倒黴。”
“不行,有我們兄妹在,誰也不能欺負我親爸。”這是牛兒說的。
凱娃爹放肆的笑了,只是他的眼中放著貪婪的看著自己的後代,似乎在琢磨從哪下口。
趁他們勸解的當口,我悄悄溜進屋子裡,山女和付雨辰正坐在床上看熱鬧,一點也沒有幫忙的意思。
“盈盈。”有付雨辰在,我便稱呼她的名字:“這事咋辦?怎麼能把那老鬼趕走?”
山女搖頭說:“趕走也沒用,他被你姑父的刀打傷了,又被桃樹壓著,不然很輕易就能上了另一個人的身,只有把他消滅才行。”
我苦笑:“人家的孝子賢孫在外面守著呢,殺鬼容易殺人可麻煩。這屋裡就有一個警察。”
山女還沒說話,付雨辰卻冷冷的說:“虧你還總說自己聰明,連他們在要好處也看不出來?”
“怎麼說?”
“要是那些兒女真想保護父親,直接解開繩子就好,誰能抓得住鬼?”
我恍然大悟,平心而論要是爺爺變成鬼,我一定解開繩子跟他一起跑,而且凱娃爹活生生將親兒子的肉扯下來,凱娃估計也明白咋回事,可能是擔心村民用他爹的事讓他家賠錢,或者說想逼得村民再給他點錢,這才從中作梗。
對付雨辰擺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我問道:“盈盈,咋收拾那老鬼?”
山女皺眉說:“你把爺爺屋裡的真武像綁在他頭上,栓到明天中午他就死了,但是這事不能由你來做,而且我還有個疑問,”山女忌諱莫深的看了一眼付雨辰,最終還是如實說道:“床下有陰傘,桃子被人摘,餓殍被送來,你說這是誰做的呢?”
“五乘。”停頓一下,我繼續說:“或者是害小芳男人家的那個?”
“應該不是五乘,”山女沉思道:“如果是那個人做的,今晚不會只有一隻鬼來吧?而且桃花女與他一起出現,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先收拾了這個吧,桃花女呢?”
山女調皮的趴在我背上,看上去是在親暱,實際上卻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桃花女抓著那個男人呢,你看。”山女的兩根玉指點在我太陽穴上,眼前頓時變了景象,桃花女用一根白綾牢牢纏住凱娃爹的腰,用勁束縛著,而看見桃花女的身影后,牛哥目光終點便不再是桃樹後的空氣,而是注視著她。
我小心在山女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感受著觸手的滑膩,心裡便甜滋滋的,外面鬧鬼屋裡卻春光無限,真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把付雨辰的說法小聲告訴三蛋爹,他陰笑著去和凱娃耳語了幾句,凱娃的臉色頓時灰白,招呼兄妹離開,聳搭著腦袋規規矩矩的站到了金伯身後,凱娃爹立刻高叫道:“呦?咋不護著老子了?難道發現我沒把你們當回事?”
“閉嘴吧你,老東西,你家村長好好招呼你一下。”三蛋爹依然不忘記顯示自己的地位,提著刀湊上去,噼裡啪啦拍打起來,凱娃爹初時還怒罵,漸漸的便沒了聲,最後二蛋居然和大壯一個模樣,歪著脖子口吐白沫,好像沒了意識。
金伯嚴肅的說:“這老鬼藏起來了,還在二蛋的身上但是咱們打不著他,這可怎麼辦呢?”
記得上次抓餓殍的時候爺爺就對我說過,人身就像是容器只能裝三魂七魄,鬼想上身就必須將生魂擠出去一些,而這擠魂也很有講究。
人有三魂七魄,識者曰:人之魂善而魄惡,人之魂靈而魄愚。其始來也,一靈不泯,魄附魂以行;其既去也,心事既畢,魂一散而魄滯。魂在,則其人也;魂去,則非其人也。世之移屍走影,皆魄為之,惟有道之人為能制魄。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三魂主善並靈動,七魄為惡又呆滯,三魂還在身體裡就是人,魂一走了就不是人,危害世間的鬼,其實就是人的魄。
鬼上身要擠出去人的魂魄,其實擠的是魄,但魄一失,三魂中的人魂也會相對應被擠出去,哪怕是最輕微的鬼上身,人也會失去一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