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性命和一片赤膽忠心換來的。沒有人有微詞。
“哎呀,孫大人,您是伺候先帝的老人了,放眼太醫院,我可真不知道誰比你更合適了。”
孫大人微微蹙眉:“可是我看過脈案,錦夜公子並沒有什麼大礙的。”
“可是皇上不這麼認為啊。”王遠是苦口婆心,“這天下誰不知道,錦夜公子的分量。孫大人就一同賠席,沒有事情不是皆大歡喜麼。”
孫大人無奈一嘆,只能答應。
於是乎,入席的時候孤錦夜便發現坐在自己正後方的居然是太醫院的院判,孫淵孫大人。
“後面那老頭兒怎麼一直看著你。”廖月一襲紫衣紫衣在輝煌的燈火下尤其惹眼,一路走來已經引得無數人紛紛側目,此刻還湊在錦夜身邊,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那是孫太醫。”錦夜自顧自的喝茶,“你能坐好麼。”
廖月撇撇嘴坐正:“那個雲嵐的小皇子怎麼還不到。”
“時辰未到。”
“那我們來這麼早做什麼。”男子不解。
青衣公子微微抿唇:“早去早回啊。”
廖月看著她,這是明擺著不給他時間,微微撇嘴:“小錦這樣一點也不可愛。”
錦夜不語,抬頭多上了雲舒的目光,淺淺一笑。終於聽見宮人喊道:“雲嵐皇子覲見。”
眾人看去,尉遲遙玉冠束髮,款款而來,身邊依舊跟著一襲白衣的雲嵐國師。
“尉遲遙攜國師巫星見過西蜀皇上。”蒼藍色的袍子在燈火下彷彿流轉出七色的光芒,這是雲嵐國最好的嵐錦——天嵐,只供皇室。
據說這次送來的嵐錦中只有兩匹。
可是錦夜的注意力卻不在那流光溢彩的嵐錦上,剛才尉遲遙說國師叫什麼?
巫星!
女子的記憶被男子白色的長袍拉到了遙遠的地方,那時候錦夜剛從廖家學成歸來,不過十三歲的光景。
那一日陽光甚好,爹爹抱著她坐在腿上,手中翻著一本書:“丫頭,瞧瞧這是什麼。”
“族譜。”說著微微蹙眉,“還是別人家的族譜。”
“是我們家的,看看……”說著指著封面上的四個字,“瞧,巫氏家譜。”
錦絮蹙眉:“可是哪有這麼厚的,這些都是我們家的人麼。”
“嗯,他們住的很遠。”男子溫柔一笑,“我們家從你太爺爺開始才來到東傲的,那個時候東傲還沒有這麼大,也沒有這麼強盛。”
太爺爺。
“因為你太爺爺認識了高祖皇帝,我們才會在這裡。”
高祖皇帝。
孤錦夜的記憶戛然而止,東傲整片國土只有一家巫姓,就是江南的巫莊。為什麼雲嵐的國師也姓巫,而關於此事她的爹孃卻隻字未提。
女子看著巫星波瀾不驚的面龐,心跳卻不可抑制的快。那是一次短暫的談話,之後她也沒有深究過這件事情。爹爹說的遙遠的地方,難道是天山?
巫星站在尉遲遙的身後,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孤錦夜的身影,可是卻偏偏定在了她身旁那襲紫衣的身上。深深蹙眉:是廖月,他怎麼在這裡!
廖月看著巫星,眼底的笑意不明深意,完全沒有在意到身邊錦夜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冷汗。
尉遲遙一行人入座,秦雲舒跟他說著什麼。
錦夜儘量保持的平靜,微微擺手:“思南。”
“公子。”思南俯身,聽見錦夜囑咐了一句,微微點頭,“是。”
“錦夜公子,原來真的是你啊。”阿遙終於看見了她,笑道,“本宮想去找你好久了,可是聽雲舒說你病了,所以才未曾打擾。”
孤錦夜回過神,淺淺一笑:“在下沒事了,謝謝殿下掛心。”
阿遙舉杯:“雲舒說那兩匹天嵐要給你做新衣,如此看來錦夜你穿一定很好看。”
青衣公子舉杯淺笑,看著雲舒:“謝皇上。”
秦雲舒含笑點頭,卻忽然聽見巫星問道:“皇上,錦夜公子身邊的紫衣公子是誰。”
眾人一愣,齊齊的朝著廖月看去。
好嘛,這邊雲嵐正跟西蜀遞交友好盟約呢,那邊東傲的不知道是誰的人堂而皇之的坐著,還被巫星點名問起。
“這位是廖月,是我的師兄。”青衣公子淺淺一笑,顯然巫星很在意廖月。
“是麼。”巫星微微蹙眉,忽然說道,“真是巧,跟東傲的左丞相同名呢。”
☆、第一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