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部分

過自行調息後傷勢恢復大半。又見自醒來後宋青書始終未在身邊,便問道,“遠橋啊,青書呢?”

宋遠橋神色微動,張了張口卻始終未能吐出隻字片語。

張三丰疑惑地看著宋遠橋,等了少許不見回答,抬頭環顧著屋內其他幾人,道,“梨亭,你來說。”

殷梨亭本就有些不滿宋遠橋如此武斷的定了宋青書的罪將他趕走,如今見張三丰問,就將當日發生之事仔細敘述了一遍,悶聲道,“大師哥執意怪罪青書違逆犯上,有意謀害武當派,將他訓斥一番後趕下山去,弟子等不敢違背大師哥的話……”

張三丰一聽便心中有數,再看宋遠橋神情,就知道殷梨亭所言非虛。嘆息道,“遠橋啊,你為人處事素來公道謹慎,為何卻在青書這事上,如此執著?”

宋遠橋臉色一變,驚異許久後才道,“師父,當日青書刺傷您老人家,這事弟子親眼所見。何況又從他身上撿到刻有蒙古文字的佩玉,弟子不能不定他的罪啊!”

張三丰捏著發白的鬍鬚,輕點頭道,“雖是親眼所見,也難免有假。當日青書為求退敵錯手傷人,這一切皆因武當派那兩個來歷不明的道童。你為人父者,這般不信任親兒,將他驅趕下山,可曾想過青書如何受得住?”

宋遠橋喉頭頓時像是被梗住了般,臉上神情宛如雕刻般僵硬尷尬。

“師父,弟子,弟子也猜到武當派內必有內賊,唯恐青書再度被利用,只得將他驅下山去。”宋遠橋艱難開口,內心深處的懊悔與內疚如水波般漾開,“師父既然將掌門一職傳給青書,弟子也是擔心他誤入歧途,以至連累到整個武當,所以才做了這決定,望他在激流中勇進,成長為可以擔當重任的男兒。”

張三丰輕嘆,對宋遠橋的話雖不甚贊同,卻也未曾嚴加訓斥,只淡淡提醒,“你從小就對青書過於嚴厲,父子之情還不及梨亭來得深。倘若今日之事發生在你身上,你又當如何?在為師看來,你出發點雖好,方式卻是大錯特錯。不可取,不可取啊!”

宋遠橋本以為逐青書下山是他處斷公道,如今卻被師父一口否決,幾位師弟也滿是不贊同,心裡最初強制性壓下的那股不忍、心疼、憐惜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對青書的擔憂以及悔恨宛似毒素在心中迅速蔓延擴散,吞噬著他不安的良心。

張三丰遣殷梨亭等人下山去尋宋青書,務必將其帶回。誰想半路遇見張無忌,一上武當山便直接面見張三丰,先詢問了太師父的傷勢,才跪下道,“宋師哥絕非口腹蜜劍心腸歹毒之人,太師父,這其中必有誤會。當日在靈蛇島上,徒孫也因屠龍刀和倚天劍一事而對宋師哥心存懷疑,如今回想起來,心如絞痛。若能時光倒流,徒孫絕不會令師哥負氣離開,讓他此後受這麼多的苦。”

說到靈蛇島一役時,張無忌眼中浮淚,言語動情且滿是自責。

張三丰靜靜注視著張無忌臉上神情,緩緩問道,“無忌啊,上次你來武當山時,坦誠對青書存有非分之想。如今太師父再問你一次,你的心意,是否仍舊堅定?”

張無忌對上張三丰澹然平靜的眸子,俯身磕了一個響頭,認真道,“太師父,無忌對宋師哥之心,天地可鑑。無忌知道,這種念頭悖德亂世,是被世人所不齒的。就算將來死後下十八層地獄,讓烈火焚身無忌也心甘情願。只求所有的罪孽都由無忌一人來受,莫再苦了宋師哥,便於願足矣。”

伸手扶起愛徒,張三丰語重心長道,“這些日子,太師父也想了很多。這世上最惱人的,莫過於情愛一事。當年你爹孃若非避世在冰火島,這正與邪的結合,只怕在武林上也會引來軒然□。太師父不想幹涉過多,但有一句,你需謹記在心:若已決定今生就是青書,當要有同對世俗共進退之心。”

言盡於此,張無忌已然明白張三丰話中深意,心中大為感動,又要跪下磕頭,張三丰笑著伸手將之攔住,剛要說話,莫聲谷匆匆敲門走進,“師父,無忌,有明教來的飛鴿傳書。”

張無忌心旌一跳,忙接過信箋捲開一看,霎時臉色大變,眸底竄起烈烈熾火,只是礙於張三丰等人在場不好發作,勉強笑道,“太師父,七師叔,楊左使來信,宋師哥如今就在光明頂,並且身受重傷。無忌想即刻啟程趕回去,以九陽神功替師哥運功療傷。”

張無忌雖說得輕描淡寫,張三丰卻聽出了內裡更深一層的意思。又見他臉色突變,就知道宋青書絕非“傷重”這般簡單。但既然張無忌不肯多說,他也不好追問,點頭道,“也罷。你快些回去,瞧瞧青書到底傷得如何。等他大好了,你帶他一同回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