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得去凝暉堂了。”青杏對麗姐兒提醒道。
“瞧我,都忘了時辰了。”麗姐兒起身穿了件大毛衣裳,帶著青杏去了凝暉堂。
凝暉堂中,一家人正和樂融融。老太爺正抱著小五笑,徐熹和林氏則與幾個哥兒說話玩笑。
“姐姐!”麗姐兒還未與眾人打招呼,先瞧見的歡哥兒就蹦蹦跳跳地衝過來。一頭撞進了麗姐兒的懷裡。
“我來晚了。”麗姐兒笑眯眯地,雙手回抱著歡哥兒。
“擺膳吧。”徐老太爺滿不在意地道。
晚膳照舊豐盛,麗姐兒與幾個哥兒都大快朵頤。其中有一道鹿肉丸子湯,味道鮮美。最受家人喜愛。一家人正食不言地用膳,那邊顧奶孃抱著的小五卻咿咿呀呀地叫喚起來。
“可是餓了?”徐老太爺問道。
“剛餵過還不到兩刻鐘呢!”顧奶孃摸了摸小五的尿布,並不潮溼,也不是尿了。
“抱給我看看。”林氏放下碗筷像顧奶孃伸出雙手。
顧奶孃上前幾步,把小五遞給了林氏。林氏抱著小五輕輕地搖,可小五依舊叫喚,卻也不哭。兩隻攥成拳頭的小手晃啊晃的,時不時送到嘴裡咬啊咬,強烈表達著什麼,可眾人都聽不明白。
“可是哪裡不舒服?”徐熹急了。
“不燒啊。”林氏也急了,摸了摸小五的額頭並不燙。
“小五莫不是正長牙,渾身不痛快吧。”麗姐兒想起三個弟弟這般大時正是長牙的時候,他們流口水,哭鬧,咬手指,有時低燒。小五雖不像幾個弟弟那般症狀明顯,可看樣子分明是哪裡不舒服。
林氏聽了麗姐兒的話連忙輕輕掰開小五的嘴對著燈火看的仔細。
“可不是,這嘴裡都腫了。”林氏看的分明,心疼地道。
“快去拿些枇杷蜜來,塗在煮好的胡蘿蔔上,讓五少爺含著就好了。”徐老太爺吩咐道。
“我們小時候也這樣?”喜哥兒問道。
“你們小時候也如此,只不過那時沒枇杷蜜,塗的是牛乳。”麗姐兒想起深山中食材稀少,幾個哥兒長牙的時候也頗費了一番周折的事。
不一時,榴花拎了食盒過來,端出滿滿一碟子手指頭粗細,熱氣騰騰的胡蘿蔔來。林氏親自挑了根細細的胡蘿蔔,塗了一層蜜,這才拿給小五含著。果然小五就不叫喚了,只兩手攥著胡蘿蔔吸允。小孩子要長牙了,總得拿個東西讓小孩子咬,林氏等人自然不希望小五咬手指頭,自然就拿胡蘿蔔這樣的食物來替代。
“今夜先將就著,若是明日還不好,就請個郎中來診脈。”徐老太爺道。
“是。”徐熹道。
小五得的不易,徐老太爺和徐熹都很關注小五的狀況。林氏就更不用說了,一朝雙胎,卻只留下這麼一個。若小五再有個三災八難的,那林氏必定是受不住的。雖也生養了不少孩子,可唯獨小五卻是不知該怎麼疼寵了,真真的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反正是老小,就算養成個紈絝也沒什麼,只要平平安安,沒病沒災地長大就好。別說只林氏有這個念頭,就是徐熹和徐老太爺也有這個念頭。
待用過了晚膳,麗姐兒就直接回了涵珍館。那邊綠萼也打探回了訊息,正等著麗姐兒。
“你可吃飯了?”麗姐兒問道。
“吃過了。”綠萼回答道。
“那都打聽到什麼了?”麗姐兒接著問。
“黎四姑娘今天說的話確實屬實,只是說徐家公報私仇的卻沒幾人,沒有黎四姑娘說的那麼嚴重。”綠萼道。
麗姐兒點點頭,心裡有數,這是黎四姑娘在提醒徐家,順便示好。在風聲沒有一邊倒的情況下,趁外面還沒風言風語,惡意中傷徐家的時候,讓徐家有個準備。
麗姐兒想著既然父親告發了吳家,那吳家與逆黨有牽連定是板上釘釘的。雖說清者自清,可平白無故地被人潑髒水終究是吃虧了。若是普通的商戶,即便是富賈,麗姐兒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可與逆黨有牽連,那恐怕事情複雜了。傳出這些中傷徐家流言的會不會是吳家的同夥,朝廷的逆黨?
“其實前段日子,園子裡出了件事。”綠萼的話打斷了麗姐兒的思緒。
“什麼事?”麗姐兒問道。
“就是老太爺帶著夫人和小姐少爺們去莊子上的時候,園子裡做道場,有和尚偷盜的事。”綠萼道。
麗姐兒一聽,雙目圓瞪,看著綠萼道:“詳詳細細地說一遍。”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不過是以防萬一,卻不想果真有人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