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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子,妻子弗識。齊嬰亦反公扈之寶,有其妻子'139',妻子亦弗識。二室因相與訟,求辨於扁鵲。扁鵲辨其所由,訟乃已'140'。

匏巴鼓琴而鳥舞魚躍'141'。鄭師文聞之'142',棄家從師襄遊'143',柱指鉤弦'144',三年不成章'145'。師襄曰:〃子可以歸矣。〃師文舍其琴,嘆曰:〃文非弦之不能鉤,非章之不能成,文所存者不在弦,所志者不在聲,內不得於心,外不應於器,故不敢發手而動弦。且小假之,以觀其後。〃無幾何,復見師襄。師襄曰:〃子之琴何如?〃師文曰:〃得之矣。請嘗試之。〃於是當春而叩商弦以召南呂'146',涼風忽至,草木成實。及秋而叩角弦以激夾鍾'147',溫風徐回,草木發榮。當夏而叩羽弦以召黃鐘'148',霜雪交下,川池暴沍'149'。及冬而叩徵弦以激蕤賓'150',陽光熾烈,堅冰立散。將終,命官而總四弦'151',則景風翔,慶雲浮,甘露降,澧泉湧'152'。師襄乃撫心高蹈曰'153':〃微矣子之彈也!雖師曠之清角'154',鄒衍之吹律'155',亡以加之,彼將挾琴執管而從子之後耳。〃

薛譚學謳於秦青'156',未窮青之技,自謂盡之,遂辭歸。秦青弗止,餞於郊衢'157',撫節悲歌'158',聲振林木,響遏行雲'159'。薛譚乃謝求反,終身不敢言歸。秦青顧謂其友曰:〃昔韓娥東之齊'160',匱糧,過雍門'161',鬻歌假食'162'。既去而餘音繞樑欐'163',三日不絕,左右以其人弗去。過逆旅,逆旅人辱之。韓娥因曼聲哀哭'164',一里老幼悲愁'165',垂涕相對,三日不食。遽而追之'166',娥還,復為曼聲長歌,一里老幼喜躍拚舞'167',弗能自禁,忘向之悲也。乃厚賂發之'168'。故雍門之人至今善歌哭,放娥之遺聲'169'。〃

伯牙善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