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難以調和的矛盾,她不願意去改變這個人,一份感情講的是恰恰好,剛剛好是那個人,剛剛好適合在一起,如果要拼命打磨對方,打磨成他們都無法認出的樣子,為什麼又要在一起呢?
蔚嵐靜靜躺著,睜眼想著,身後人漸漸睡了過去,她有些累了,在熱源下漸漸放鬆下來,沉沉睡去。睡了半夜後,她提前醒過來,悄悄拉開謝子臣的手,走出了房裡。
出來時遇上剛剛起床來正準備去太醫署看病人的林夏,林夏狹弄笑了笑,拍了拍蔚嵐肩道:“世子,睡得好吧?”
“嗯。”蔚嵐敷衍應了一聲,隨後突然想起來,警告林夏道:“不要同謝公子提起此事,也不準謝銅說與他聽。”
“世子,你這是佔了便宜不負責啊!”
林夏嘲諷出聲,蔚嵐僵了僵,頗有些尷尬。林夏擠眉弄眼,正想加把勁,就聽蔚嵐艱澀道:“日後我會注意,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林夏:“……”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誰要她注意了!就是不要注意呀!
“不是,世子!”林夏追了上去,趕緊道:“你就算下次注意也不能掩蓋這次佔了謝公子便宜的事實啊!您難道不要負責嗎?!”
蔚嵐閉了閉眼,艱難道:“林夏,我不傻,這個世界的男人不需要我負責,我也為他們負不了任何責。”
說著,她慢慢張開眼睛:“這早已不是我的世界了。”
林夏微微一愣,看著蔚嵐轉身離開。蔚嵐換好朝服,便提前上了馬車上朝,林夏趕緊追上,厚著臉皮道:“世子,載我一程呀。”
“上來吧。”蔚嵐淡然開口,林夏趕緊跟著跳了上來,開始入冬了,天氣有些冷,林夏不是習武之人,官服外面裹著厚厚的大氅,跳進馬車裡時還帶著外面的寒意。
蔚嵐坐在馬車一邊,巍然不動,閉著眼睛修養,林夏看了蔚嵐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世子,你有沒有阿華的訊息呀?”
蔚嵐慢慢睜開眼睛,她自然是有魏華的訊息的。魏華去了邊關後,也沒這麼和家裡人聯絡,似乎就是怕聯絡多了,便在戰場留不下去了。蔚嵐知曉他出去,是有一番建功立業的心思的,於是便也沒有去打擾他,只是安排了人手在他周邊,悄悄保護著他,時刻彙報著訊息。
她本來以為魏華會給林夏帶信,卻沒想到林夏竟似乎是和魏華沒有聯絡的。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他未曾給你寫信嗎?”
“寫了。”林夏不好意思道:“之前,那個我不還在生氣嗎,就沒理他……我一直沒回信,後來他就不寫了……”
蔚嵐:“……”
“既然都不回信,你又來打聽做什麼?”
蔚嵐淡淡出聲,心裡是有幾分不悅的,林夏笑了笑道:“我這不只是鬧脾氣嗎?想一想就想通了,結果我才不理他幾個月,他就不理我了。”
蔚嵐不說話,林夏打量著她,有些忐忑道:“他沒事吧?”
“沒事。”蔚嵐也不弔著她,淡道:“在北方過得很好,現在已經是個少將軍了。他和阿熊都是少有的將才,桓衡很是欣賞。阿熊是我親弟弟,桓衡不大敢重用,但哥哥是以阿華奴僕的身份去的北方,化名林華,桓衡暗中收買他,哥哥將計就計投靠了桓衡,在北方一路升遷十分順利,還時常被桓衡用來打壓阿熊。他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聽這些,林夏點點頭,安心道:“那就好了,他沒受傷對吧?”
“戰場刀槍無眼,大傷沒有,小傷還是有的。”
一聽這話,林夏就緊張了起來,她不由得焦急道:“你不是給他安排了暗衛嗎?怎麼還會受傷?”
蔚嵐掃了林夏一眼:“你以為戰場是什麼地方?沒有任何風險的歷練場嗎?”
林夏一時語塞,她想了許久,毅然抬頭道:“世子,我想去北方。”
“你早該去。”蔚嵐直接開口,隨後道:“我會讓人去太醫署安排,你調令下來,就直接去北方吧。”
“嗯嗯。”林夏點點頭,蔚嵐看著她認真思索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提醒她。
“好好對我哥哥,不然我扒你一層皮。”
林夏微微一愣,隨後抬起頭來,認真看著蔚嵐道:“我不會辜負他,若是他辜負了我呢?”
“好女兒志在四方,”蔚嵐淡道:“若我哥哥辜負你,也不過就是一場孽緣,撣撣衣袖往前走便是,你怕什麼?”
“世子,”林夏嘆了口氣:“我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