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藺抿唇,不得不走過去拿起筷子試吃魚肉,但他突然摟著她的細腰把她往下一扯,她便坐到了椅子上。
“繼續吃。”他挑了挑霸氣的劍眉。
“已經吃過了。我這就去讓廚房換一份,您請稍等!”黛藺要站起來。是他自己說灑了湯的黃魚可以端進來,但端進來之後,他又在這挑刺!
“行了!”他用大掌箍住她的蜂腰,又將她拉到椅子上坐著,一雙幽暗的眸子似乎是不耐煩,但實則一絲怒氣都沒有,拿了一瓶冰飲遞過來,“坐在這,不準站起來!剛才熱湯燙腿上哪裡了,就用這冰飲貼哪裡!”
黛藺瞧著他,沒有接。
他鋼牙暗暗一咬,把冰飲放桌上:“如果燙傷不及時冰敷塗藥,明天可能走不了路,留下疤。今天你剛剛滑了一跤,明天又不能來上班,這正是炒魷魚的絕佳機會。你說是嗎?”
他將他濃烈的男性氣息溫柔吹拂在她水嫩的小臉上,一雙深邃的眸,與她水汪汪的眸,離得很近,可以互相看到對方的臉,盯得她猛地往後一縮;然後起身,推開門走出去了。
黛藺這才捲起褲管,露出她瑩潤**上被燙紅的一大片,暗暗吸氣。
真是疼啊,太倒黴了,魚好好端著,湯卻灑了,潑了她一大腿!
她趕緊用冰飲冰敷,坐在椅子上休息。
門外,滕睿哲與校長站在走廊上。校長對之前再三拒絕蘇黛藺入校感到抱歉,連連賠不是,說是那時確實不知道她叫蘇黛藺,以為她就是一個惹事的少女。
“這次幸虧校長你給我打電話,不然我再次與她擦肩而過。”滕睿哲沉聲而道,銳眸深沉,沒有怪罪校長,而是心生感激,“在我找來貴校之前,是不是也有人來找過蘇黛藺?對方不是蕭梓或蕭家人,而是我滕家的人?!”
“正是!”校長點點頭,想了想當時的情景:“那時我不知道蘇小姐在我校旁聽,忽有一日,滕父派人來問,新生裡面是否有一位蘇黛藺?我讓秘書查了,沒有。後來滕總你再問起,我一時以為,滕父是在幫滕總你找蘇小姐?難道不是?聽各位同僚說,滕父也在他們學校尋過蘇小姐。”
滕睿哲眸中一寒,掀唇笑了笑:“校長你夠義氣,一旦有訊息,馬上給我打電話通知了我來;不過,蘇黛藺在貴校續讀的事,校長最好不要告知我父親;他若再問起,就說不在,也不要說與我見過面。呵。”
“既然是滕總的意思,我一定照辦!”校長心知事態嚴重,拍胸脯保證。
——
黛藺在包間歇了一會,見滕睿哲與校長已離去,快速回到廚房工作間。
但領班告訴她,她腿受傷了,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休息,不然弄出工傷,他們是要負起責任的。
她半信半疑,換好自己的衣服走出酒店。
此時天已全黑,正是食府生意最好的時候,停車場被名車擠滿了,門口也停滿了名車。她走在路上,都怕把這些有錢人的車給刮到了,車來就避,怕再遇到李湘湘這號人物。
她去藥房買了燙傷藥,拎了一碗湯麵,回到住處一邊吃,一邊複習英語考。
英語考是最重要的一門課程,也是最後一門考試,她的僱主打電話來讓她去代考,她拒絕了,因為她的英語有一點危險,聽力練習太少了,懸啊。
而古俊那小子自從上午搶去她的電話號碼,就一直給她發簡訊,問她吃飯沒有,上課沒有,複習沒有,回家沒有……沒有個沒完。她把手機關了,關著充電。
小雪球則乖乖趴桌上睡覺,看窗外風景,打滾,反正非常悠閒,一點都不為上午咬了人而羞愧。
她拍了一下它,讓它不要咬她的作業本。
它嗷了一聲,狗眼睛亮晶晶的,顯得特別的歡。
然後這個時候,門板被人敲響了,叩叩叩響了三聲,沉穩有力,惹得小雪球歡快的從桌上跳下去,想去開門。
她瞪著它讓它一邊去,開啟門,竟然見到滕睿哲站在門外。
這個男人站在燈光下,五官俊朗,俊目幽深,大衣華貴,高大的身軀塞滿了她房間的門口。
“腿傷怎麼樣?”滕睿哲緊緊盯著她,直接走進門來,半蹲下那健碩的身板,一把抱起朝他跳過來的狗兒子。
黛藺站在他身後,不解望著這對‘父子’。
他大晚上過來看望小雪球的?瞧小雪球在他懷裡那撒歡樣,搖尾撒嬌,真想一把揪出來。小雪球還伸出小腦袋看了看她。
哦,難怪小東西剛才那麼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