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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才開口道:“北方武林,風頭最盛的少年俊傑,就是戰門主上座下二弟子決戰。”

我打岔,接上一句:“南方武林,風頭最盛的少年俊傑,就是英俊不凡的南宮卻少俠。”

哥哥:“別鬧。你要不要聽下去?〃

我只有住嘴。

他繼續說:“聽說,唯有對著你,他肯主動開口說話。決戰在江湖上呼風喚雨,要的人命和東西,從來沒有多拖延一刻的時候。卻只有顧青衣,他刻骨愛戀的人,註定不能得到。江湖中人說,這大抵也算是報應。”

我聽著“愛戀”這倆字刺耳,於是對哥哥解釋:“那其實是他裝的好。”

哥哥不說話了。

我道:“你接著往下說。”

哥哥:“不說了。”

我心想,他這是顧及我此刻心裡的痛苦和尷尬,於是,我說:“沒有關係,我不傷心。你說就是了。”

哥哥:“太多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你挑一段頂精彩的說。”

哥哥清了清嗓子:“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手上染的血能成河,就是這樣殺人成枉的人,迷信。這算是最玄的一個傳言了。”

我心裡一動,想起自己在他面前裝鬼的事:“迷信什麼?”

“聽說曾有人死前詛咒他,說,他欠下的人命會陰魂不散,此生會纏他至死,若有任何人靠近他,會一併被鬼怪纏身。… … 決戰並不是迷信纏著他自已的鬼怪,他迷信的,是後面那句話。”

我問:“有任何人靠近他,就會一併被鬼怪纏身?”

哥哥應:“嗯。他殺孽深重,自己是不會害怕鬼怪的。他害怕的就是你被鬼怪所害,傳聞,他從外歸來,到了山莊裡,從沒有一次見你的。非得依照高僧的囑託,在房中齋戒驅邪之後,洗盡血腥氣,才見顧青衣。”

我木然坐著。

他是這樣的。外出回來,他從來不肯見我。

哥哥許就不說話,終於問一句:“這可是真的?”

我勉強扯了一抹笑:“大半夜的說鬼怪叫人害怕。換一段說。”

過了一會兒,哥哥道:“心裡難受,為什麼還聽?”

我支吾了兩聲,答不上來。

“染染,”哥哥的聲音裡帶著些微的遲疑,“你聽了這些,就會放手嗎?” 我低聲說:“不會。”

“是啊,你不會。”他像是笑著嘆了一口氣。

馬車裡安靜下來,我們彼此都不再說話。

… … … … … … … … … -一-一-一一--一-… -一-… … … -一一我是天亮的分界線

天漸漸變亮,哥哥把馬車四壁上的簾子都放下來,頓時又昏暗下來,他說:“準備的很倉促,也只能這樣了。

我已經不大清醒,話都不想說了,心口又開始隱隱的疼。

幸虧馬車很寬敞,我只要微微蜷起腿就能躺下,哥哥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

我知道這樣撐著不肯閉眼,只會叫自己越來越痛苦。可是,我就是不願意又像往常一樣昏迷過去。

哥哥說:“我們已經走遠了,沒有危險。你放心的睡吧。”

很想告訴他,我不是擔心危險,我擔心的是一路順利。越快到戰門,就越快讓我離開他,離開周誓中,離開安準,離開所有我不捨得的人。現在的我,至少還能聽哥哥說話,能回憶起過往的快樂,也能看見他的臉。

因為只能在夜裡看到昏暗的周圍,我恨自己不人不鬼。可是,迷濛的昏暗,總好過死後的漆黑。我想撐著,多看看自己身邊的人,聽他們的聲音。

這樣想著想著,我就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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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擔心自己昏迷之後的多。生怕醒來的時候哥哥不在我身邊了。

但是很好,這次醒的時候,是在房裡,我看到不遠處的蠟燭。

哥哥坐在我的床榻邊,臉上盡是疲憊:“剛住下不久,休息幾個時辰再出發。他們都睡了,我料到你會醒來。”

我笑了笑,坐起來:“把燒餅給我就行,你也休息吧。”

哥哥:“偏遠小店,不免簡陋一些。我叫他們備了幾樣菜,你起來正經吃頓飯吧。離開周府才一天,就看著你瘦了。”

我一邊下床一邊說:“路上還是小心一些,備好的幹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