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怎麼受得起。嬸子,您也快起來。”
“使不得,使不得,這是規矩,我知道主子你仁厚,可是家裡現在也不只是我們夫妻兩個,這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的。”石全福拒絕了方大川的攙扶,依舊跪在原地說道。
方大川見石全福堅持只能無奈的說:“好,好,我們都接受了,您快起來吧。您看我奶奶嚇的,一會兒該以為我仗勢欺人了。”
在方大川的勸說下,石全福這才站起身,石全福的妻子跟另外兩個人也一起站了起來。
溫月見趙氏還在驚疑不定,只能上前解釋說:“奶奶,娘,這個宅子其實我們到手裡已經有些日子了,只是一直沒跟你們說。我們不在這裡住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石叔夫妻幫我們打理的這個宅子,至於他們……”
溫月看向著在石全福身後那對有些拘謹的夫妻,頓了一下說:“他們夫妻兩個是大川前幾天才買來的,我這身子重,您現在又需要多休息,所以我跟大川就商量著買個人來幫幫忙。”
“哦,哦。”趙氏愣愣的只知道點頭,根本就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溫月看她們的樣子,也知道這會兒大概說什麼她們都不會聽進去,索性對石全福說:“石叔,我們坐了這麼久的車也累了,屋子都佈置好了嗎?若是好了,我們就先去休息,等晚上的時候咱們一起吃頓飯,再重新認識認識,好吧!”
“成,按少夫人您的吩咐屋子都收拾好了,讓我家婆娘帶你們去吧。”石全福對他的媳婦牛氏招了招手,牛氏就笑著走了過來。
把趙氏跟李氏安排好,看著她們兩個閉上眼睛,好像為了證明這只是一場夢一樣,迅速的裝起睡來,看著兩人如此幼稚的舉動,溫月跟方大川只能無奈一笑。
溫月這邊剛安頓好,牛氏就帶著方大川新買回來的那對夫妻帶到了他們的屋子,在偏廳裡溫月重新見了他們。這一次,他們夫妻還帶來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在見到溫月後,他們一家人又齊齊的跪倒在地。
溫月是真的不適應有人給她下跪,她雖說不至於要跟每個人來講平等,可是下跪這種事,對於從那個時代穿越過來的人來說,可能都不會特別的習慣。
強硬的命令他們站起來回話,溫月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這一家四口,夫妻兩個年紀按方大川的說法,今年也就二十五六,可從外表看起來了卻也像是三四十歲,滄桑的外表讓他們本就老實本份的性子更添了幾分木訥。
這一家人有些侷促的站在那裡,在溫月長時間靜靜的打量中,越來越顯得不安,當溫月的目光落在他們那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兒身上時,看著她那比普通孩子稍顯呆滯的目光,嘆了口氣。
這對夫妻都姓葛,方大川說他們是來自遙遠的蜀州一個叫葛家鋪的地方,因為蜀州那裡連著三年大旱顆粒無收,整個蜀州活不下去的窮人先後都開始了逃難之旅。他們原是準備逃到京城來避難,誰知道半路上女兒得了重病,本就沒錢的幾口人更是活的艱難。勉強著到了青州地界,他們一家已經被大部隊甩下很遠了,加上孩子因為生病沒藥醫,把腦子也燒壞了。
夫妻兩個想到老家的房子跟地當初也為了換糧食全都賣了出去,就真是有朝一日回了蜀州也是什麼都沒有,便乾脆想著就在這裡將自己一家賣身為奴算了,好歹還能有口飯吃也能給孩子養養身子。
哪成想因為他們家的這個情況,加上又是年關,人家牙行根本就不肯買下他們,大川去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他們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心軟的他在瞭解情況後將他們帶了回來。
這一聲嘆息讓他們夫妻下的又跪在了地上,一邊四歲的小男孩也隨著跪在一邊,看著還愣著在那裡的女兒,這家的女人忙一把將她按跪在地上。那個男人懇求道:“老爺,夫人,求求您不要趕我們走,我們夫妻兩個有得是力氣,也肯幹活,只要賞我們一口飯吃就行了,求求您了。”
“快起來,快起來,怎麼又跪下了,不是說了咱們家不興這個嗎?”溫月見他們因為誤會嚇的又都跪在了,忙勸說道,“我哪有想趕你們走啊,我只是看你這姑娘長的挺俊的,心裡有些可惜罷了。”
見說到了他們的女兒,那男人憐愛的看了看小姑娘,說道:“說來說去都是我們夫妻沒用,孩子生病也沒錢治,如今能活著也已經是老天照顧了。雖說腦子不如從前靈光了,可也能聽懂大人說的話,這樣我跟孩子娘也已經滿足了。”
他們的女兒是發燒燒壞了腦子,本來是很伶俐的孩子,卻因為這場病變得有些呆傻,做什麼事情只能辦簡單的,稍微需要動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