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看好戲的神情又多了幾分興味,轉而將視線放到江凌苑的臉上。
除非這骰盅底下,與拉丁一樣是三個六,否則,最後的結局仍舊是輸。
“希伯先生,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江凌苑勾唇,深深地掃了眼身側一臉緊張的胖男人,右手一揚——
“三個六!”
“真的是三個六!”
這華夏小子……
“希伯先生,您贏了。”立在一旁的裁判面上疑慮一閃而逝,恭恭敬敬地垂眼。
手中按鈕按下,賭桌在眾目睽睽之下調了個頭,原本屬於莊家的那一頭朝江凌苑的方向轉了過來。
“這是您的所有籌碼,請收好!”
——
二樓房間
燈光之下,高腳杯中紅酒晃盪著,豔麗的色澤令人迷醉。
江凌苑隨意地半靠在陽臺,夜風一吹,清冷的氣息迎面而來,吹得她頭頂的爵士帽微微一動。
“先生,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另一頭,拉丁一手將領帶拉開了幾分,隨手披了一件薄外套在肩上。
整個人放鬆下來之後,沒了在賭桌上的凌厲氣勢,反倒看上去帥氣不少。
“在這之前,我想先感謝拉丁先生剛才的幫忙。”
眼前這個男人被稱為歐洲賭界的不敗之神,更是繼三十年前的第一任賭王之後,最鼎鼎有名的首席賭師。
原本僅憑那一身本事,就已經足以在全世界各大賭場橫著走,但不知為何,此人最終選擇了留在拉斯亞,稱為了這座賭成的第一賭王。
所謂實力強橫,其實最終不過是因為——他有著與原唯一同樣的透視之力罷了!
那一雙眼睛,讓賭桌上的所有東西無所遁形。
她之所以能夠與他打出兩個平局,完全是這男人率先看清了她搖出來的點數,再按照她的點數刻意做出來的平局而已。
就算她搖出的是三個一,他也定然能夠保證不會超過她。
“不。”
拉丁擺了擺手,探究地盯著江凌苑,確切地說,盯著她微微敞開的胸前領口,“我幫的不是你。”
他幫的,只是眼前這個華夏小子胸前這枚玉扳指的主人。
“不管怎麼樣,都要感謝先生。”江凌苑笑笑,抬手替彼此斟上一杯紅酒,“帕克先生親自送來的86年拉菲,我聽聞這是拉丁先生最愛,請!”
“這算是謝禮嗎?”垂眼抿了一小口,男人疏離的神色略微和緩了幾分,心情顯然極為不錯。
拉斯亞的首席賭師拉丁,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隱私癖好:私藏各類紅酒,而在他的觀念之中對赫赫有名的82年拉菲並不怎麼感興趣,反而獨愛86年這一款。
來之前,她已經從各方面瞭解了不少。
“那就當是,我叫凌,拉丁先生可以這麼稱呼我。”
“我很喜歡,多謝凌先生。”
凌先生三個字落地,陽臺另一頭的男人似乎愣了片刻,隨即神色略有些異樣地皺了皺眉。
“你很好奇,這個東西我是從哪兒來的?”江凌苑不以為意,淡淡地看向身側的人,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白玉扳指,右手探出陽臺,將吊墜扳指在半空中搖晃了兩下。
拉丁見得她的舉動有一瞬間緊張,剛才心頭的那點異樣瞬間消失無蹤,“凌先生,這是賭王先生的信物,無論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我希望你能妥善保管!”
三十年前的歐洲賭王富森,這個玉扳指象徵了他在博彩界的尊貴身份。
所以,今天在他發現這個玉扳指出現在了江凌苑的脖子上,才會驚訝到完全不知所措!
“拉丁先生有完全有上一任賭王的本事,甚至青出於藍,為何卻願意十年如一日待在這拉斯亞賭場之中?”
任何一個有能力的人,想必都不會甘願屈居於此才是。
拉丁緩緩搖頭。
“我這條命都是富森先生給的,他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拉丁看上去已經四十出頭,一張臉上除了深沉的平靜之外,夾雜了些許滄桑之色,這一份滄桑被隱在夜色之中,飄飄渺渺地令人移不開眼。
不遠處高樓之上的霓虹閃過,在那張象徵著中年男人的深邃面容上投射出一片晦暗的燦爛。
江凌苑心下略有些佩服,看著眼前男人的目光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
原唯一除了給她留下這個戒指之外,因為擔心她的手機並不安全,所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