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均可能有反應,但有時可能被忽略,應以重視;你母親在化療後對消化道反應很強烈,身體營養都無法保證,對下一步治療極其不利。”
“化療的目的就是把無法清除的單獨存在的癌細胞殺死,因為這些癌細胞單獨存在或者少量的幾個在一起,無法被觀察到,也就無法用手術清除。而所謂化療,就是用化學藥物進行治療。但是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藥物:只殺死癌細胞而不影響正常細胞。因此,化療的同時,正常細胞也被大量殺死,這就是化療的副作用。但是有一點:癌細胞的繁殖週期比較長,正常細胞繁殖週期比較短。所以,化療都有嚴格的療程長短,在第一次化療後,正常細胞和癌細胞都沒有全部被殺死,但是正常細胞先開始繁殖增長,在正常細胞數量恢復到一定程度後、癌細胞還沒有能夠繁殖增長是馬上就要進行第二次療程了。顯然,不可能等到正常細胞完全恢復原樣後在進行下一次療程,那樣會讓癌細胞也有機會繁殖增長。因此,隨著療程的增加,正常細胞被殺死的也相對的越來越多,副作用也就越來越明顯了。
就像我剛才所說,一開始副作用比較小,後來副作用比較大。”
“你母親第一次化療的副作用就如此之大了,我不知道是否應該還要繼續堅持下去,這要聽下你們家屬的意見。”
陳蕞說了一大堆基礎知識之後,平靜地問道。
他這並不是在為自己開脫,他雖說是頂尖的醫生,但還是有很多連自己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就像病人自身的身體。
他這麼說,希望面前的女子能夠清楚,不管她做何種決定,病人自身的身體,都是不可忽略的必要因素。
“陳醫生,依我媽現在的情況,若是不繼續化療,能活多久?”
沒見過豬也吃過豬肉,她也是常聽聞過化療所經歷的痛苦,那是非人的折磨。
“三個月。”
陳蕞給出的答案,讓季璃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視線彷彿被膠著,恍若隔世。
三個月?
不動手術之前,是半年,動了手術化療,是三個月。
這,明顯縮短了一半的壽命。
“陳醫生,謝謝你。”
季璃昕忍著酸楚,想要說出來的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到了嘴邊硬生生轉了彎。
她站起來的時候,陳蕞明顯發現她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雖然殘忍,但是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先給她提個醒,“你媽的身體,我認為不適合繼續化療了。”
李玉梅的身體因素,站在醫生的角度而言,他認為確實不適合繼續化療。這回留下來本來是想幫人的,如今看來,不是了,間接充當了一回劊子手。
聞言,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宛若一隻斷了半隻翅膀的鳥兒,在他以為她就要直墜下來的時候,她深吸了口氣,掙扎著平衡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墜下,歪斜地向前躑躅前行,聲音聽上去有些澀,又有些啞,“我知道了,還是謝謝你。”
她沒說出口的是,儘管你抹殺了我最後一絲希翼。
當初也許是自己真錯了,想要延長母親的壽命,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不會因為你成了弱勢群體,就讓幸運站在你這一方。
也許,這一切,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自己不甘心,強硬地想要扭轉命運,然而事實則不然,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渾渾噩噩在醫院待了一下午,強顏歡笑跟母親交談。
傍晚的時候,孩子哭了起來,母親強行要自己離開,回去休息。
她忍了忍壓下去的情緒,離開的時候叮囑道,“我明天再來。”
喂寶寶喝了奶後,她讓他躺在臥室內單人床旁的一張小嬰兒床上,這大概是君威為自己佈置準備的,之前她記得沒有這張嬰兒床的存在,君威倒是個細心的人。
若是自己,可能真沒心情整弄這些。
寶寶睡得很香甜,之前在醫院就一直半眯著眼,真犯困了。
她回到客廳,不想驚動寶寶,坐在地板上,雙手環過雙腿抱著,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神空洞又茫然。
她腦子裡其實是一片空白的,隱約地,腦海裡浮現了一幕煙花綻放圖。
煙花的璀璨,轉瞬即逝,至少它曾經燦爛的綻放過,母親呢?母親的一生,幸福的日子實在太少。
她還在糾結母親是否幸福過,門鈴響了起來。
她皺了皺眉,不禁錯愕,到底是誰?這個地方,就杜叔叔跟君威,還有莫浩楠知道而已。
這房子有個缺陷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