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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在幽暗房間中閃閃發著光,就象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六月的御花園都變得黯淡無光。
一瞬間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虛無,三年的時光彷彿春融冰雪消散而去,我終於知道老天對我有多好,想說話,但胸腔疼痛欲裂,臉上麻癢潮溼,伸手去抹,抹到的卻是一臉的淚。
……
海:昨天去看電影了
旁白:……很稀奇嗎?
海:看了白銀帝國……所謂天雷狗血暴虐,莫過於此……海這樣一個對所有電影燃點都很低的人,都掩面了……坐在椅子上,低頭,掩面,虧我對山西很有愛的說,嗚嗚,浪費人家感情和銀子啊,倒塌
第 45 章
我想喚他的名字,但三年未曾開口說過一個字,這時徒然張嘴竟無法發出聲音,只好自力更生,跳下床把手伸向他,想確定他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眼前那一抹緋色突然消失,門又響,有人衝進來擋在我面前,說話時齜牙咧嘴的,正是之前那個將我從半空中撞到地上的小屁孩。
“大膽,不許用你的髒手碰尊上,小心我卸了你的手指頭。”
我懶得理他,轉頭再去看季風,之前我震驚過度,都沒有出聲喚他,現在這兩個字從我心尖滑過,胸腔仍是疼痛難忍,但那不是病痛,是我久違的快樂,像是凍土下的竹節,掩埋多年,終於在春光裡爆出新芽來,幾乎能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
紫衣小孩還在叫囂,我卻聽而不聞,提氣扭身,一瞬便閃過他,飄至季風身前在他再次閃身前一把抓住他,動作快如浮光掠影。
他穿一身緋色的袍子,光影中霞蔚拂動,被我抓住以後也不說話,只低頭看了一眼被我因我手指用力而攥緊發皺的袍袖,而我仰頭,眼睛對上他的,終於看清他的目光。
他用一種完全陌生的目光看著我,記憶裡的眉,記憶裡的眼,眼神卻是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甚至還有些厭惡。
那眼光阻住了我接下來的一切動作,事實上我也不能再有任何動作,因為下一瞬我的身體便被一條靈蛇般的烏黑鞭子捲起,轉眼被扔回床上,渾身上下穴道都被封住,摔得吭聲都不能。
那團緋色的光緩緩走過來,面對我總是惡狠狠的紫衣小孩這時倒諂媚起來,屁顛顛地捧了把椅子在床邊放下,等他坐了便立在他身後,繼續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貪婪渴望又滿心驚痛。
這是季風的臉,是他的眼,是他的眉,三年了,我日日夜夜惦念著這張臉,絕不會認錯一絲一毫,但是他,竟好像已經不認識我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絕望地看他,努力又努力,希望用眼睛表達我問不出口的千言萬語,我想問他這三年來去了哪裡?我想問他為何不認識我了?我想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沉默地用一種無比陌生的目光看我,看得我滿心冰冷。
自從三年前成衛在我拜師前為我動刀之後,我已經有許多時候沒有嚐到過這樣冰冷的滋味了,寒氣從身體裡每一處湧出來,漸漸瀰漫,最後連頭髮絲都是冰的,絲絲僵硬,彷彿一碰就會斷落下來。
“竟敢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尊上看,忒不要臉。”那聒噪的小屁孩又竄過來出聲,手指差點指到我的鼻子上。
“青風,把手放下。”他開口說話,用的是一種嘶啞如枯木的聲音;同樣讓我陌生。
“尊上,這女人一醒來就盯著你不放,哪裡像是慶城門下的人?我看她根本就是個冒充的小賊,在金家偷了東西想跑正好給我們撞上罷了。”青風羅嗦到極點,開口就停不下來。
他一聲冷哼,“她剛才用的身法乃是慶城獨門縱雲,你可有攔住?有這個時間說東道西,還不去一邊反省。”
那青風小兒被他一說,小臉立時紅了又黑,想說話又不敢,恨恨看了我一眼,腳下一動,倒真的乖順非常,筆直往牆角走過去,蹲了。
這一幕委實好笑,可惜此時我半分笑意也無,他不看我,我也移不開目光,只管直勾勾地看著他,他說完之後目光又落回我臉上,對上我的眼神,眉頭一皺,也不多言,直接提問。
“你這樣看我,是否有話要說?”
我想點頭,但穴道被封,完全不能動彈,只好用眼睛表示同意,激動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他點頭,“也好,我正有話要問你,你聽完之後先答了我的話,也免得浪費時間。”說完立起來,手指一拂,我只覺得利風掠過,胸前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