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記憶有可能被篡改嗎?”
“就目前已知技術來說不能,但是可以遮蔽掉已有記憶。若干年前疾控中心曾經嘗試用這種方法消除被遺棄契子成人儀式的記憶,但記憶雖然被消除,精神上的症狀卻不會消失,所以毫無意義。”
“這項技術是誰發明的?”
醫護人員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第一次公開發表在科學刊物上是在76年前,論文作者是……太殷。”
跟龍寅猜想的一樣,這時他手下計程車官走了進來,向他彙報,“隔壁的人醒了。”
龍寅大步走了出去,跟凌霄一起被無人駕駛機送過來的,還有每次專門負責接送他們的軍人,只是他傷得比凌霄還重,險些就沒了命。
“你還記得什麼?”龍寅問他。
“有四架飛行器突然襲擊我們,它們都有隱身系統,很早就埋伏在那裡了,而且現場有很強烈的訊號干擾,所有的通訊裝置都失靈,無法發出求救訊號。”
“飛行器上的標誌你看清楚了嗎?”
“是的,三把火焰,圍成一個三角形。”
是煌宿星獨立軍,沒想到他們還沒過去,對方居然主動過來,不過大動干戈掠走了人,又放回來兩個,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龍寅撇下他,又返回到凌霄的病房,對方已經出了醫療艙,正用戒備的眼神打量著周圍。
“你還認得我嗎?”
凌霄看著眼前陌生的軍官,搖了搖頭。
“你記得多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凌霄回答得不太客氣。
醫療人員附到龍寅耳邊小聲道,“他不知道自己失憶了。”
龍寅換了一種問法,“你昨天在做什麼?”
凌霄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中起了明顯的恨意。
“說話,”龍寅催促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凌霄這會兒的語氣已經不能用不客氣來形容了。
龍寅同樣不客氣地轉向醫療人員,“他現在是怎樣,叛逆期嗎?”
“他現在的心態停留在記憶被保留的末端,這個節點可以是任何時候,甚至可能是成人儀式之後的紊亂期。”
“很好,”龍寅陰著一張臉,“契主下落未卜,契子重新過紊亂期,你坦白告訴我,他會死嗎?”
對方遲疑著,“應該不會,畢竟他已經度過了那段時期,現在只是心理上存在錯覺,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當時非常強烈地渴望尋死。”
龍寅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轉頭命令自己的下屬:
“這個人的命,無論如何要保住,派人24小時盯住他,一有問題馬上向我彙報。”
“是,長官!”
凌霄看著他不認識的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周圍環境陌生,但能辨認出他身處醫療站。
他的最後一個記憶,是從天台落下,原來自己命那麼大,竟然沒有摔死嗎?那麼被送來醫療站也就不足為奇。
他痛恨的人沒有出現在這裡,他也不指望嬴風會來看他,說不定對方也在埋怨他為什麼沒有一死了之。
有什麼東西在蹭他的褲腿,凌霄低下頭,看到一隻灰不溜秋的小狗,他俯身將其抱起,小狗開心地撲到他懷裡。醫療站為什麼會有狗呢?撫摸著對方柔軟的皮毛,凌霄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星樓從監視器中注視著這一切,在這個星球上,只要有網路存在的地方,都會被他控制,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滲透到每一個角落,這就是連太殷都讓他三分的原因。
“你已經抹掉了他們恩愛的那一段記憶?”
“是的,”他身邊的太殷回答,“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被對方的死影響,一個人也能活下去。”
“我不明白,嬴風到底怎麼得罪了你,你一定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太殷想起那段恥辱的經歷,仍然恨得牙根直癢,“他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留著他我萬萬做不到。”
“算了,”星樓無意追究更多,反正他也只是要凌霄活著,嬴風的生死與他毫不相干,少了嬴風,他的計劃反而會減少很多阻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煌宿的人你打算怎麼打發走?”星樓轉換了話題。
“他們只是想要一個活的天宿人,我就把嬴風給他們,如他們的願。”
“你不怕他們克隆了技術,反過來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