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酒量有多大,這都喝了幾個時辰了?”孑曄不無譏諷,“這樣的女子很恐怖,知道麼,比個男人還能海吃海喝,哪個男人敢要?”
“怎麼了?反正又沒讓你要,不用擔心,孑曄哥哥,我最多會收你當個侍妾的”,玉鳴呵呵傻樂,看上去,已有了幾分醉態
孑曄不吃這一套,說:“當侍妾?沒問題啊,可你十四歲那年冬天,我睡在你腳邊替你暖腳,半夜你醒了,一腳就把我踢下床,從此連暖腳都不讓了,叫我當哪門子侍妾嘛”
玉鳴停下來想了想,然後接著吃吃笑,“你,原來你是替我暖腳的嗎,我還以為你是要抱著腳丫子才能睡,所以就叫段五一定要將他的腳丫子借給你,嘻嘻”
“我就說嘛,那一段時間,段五隻要不值夜,幹嘛天天都來找我閒聊,還隔一會問我一句是不是困了,想不想睡之類,剛開始,我總是說,還好,不算困,然後等好不容易將他攆走時,我就真的困得不行,爬上床就睡著,哪裡還有精神去見你?真是,玉鳴你太過分了,我要抱也不會抱段五那雙十里飛香的大腳丫子嘛”
玉鳴忍俊不禁,笑彎了腰,“好啦,好啦,我保證,孑曄哥哥,以後我一定收你當個專門暖腳的侍妾,讓你將熱愛的暖腳工作進行到底”
“哼”,孑曄一把拖起玉鳴的胳膊,扶住她的腰,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下,“先說好,我只暖某丫頭一個人的五十里醇香濃郁腳,其他一概不受”
玉鳴在孑曄的懷中愣住,孑曄為什麼忽然說這些?往常裡孑曄儘管也時常和她笑鬧作一堆,同時要情願或不情願地接受她所有的蹂躪與欺負,可孑曄從未如此主動直接地向她表達過什麼,難道,皆是因為她破例陪了皇甫凌飛與皇甫鈺?
“孑曄哥哥”玉鳴的聲音裡已沒有了笑意,她感覺喉嚨發緊,艱澀難言
“嗯?”孑曄敏感到了玉鳴的情緒變化,身體僵硬在懸廊上的冷風中
“不會是又反悔了吧”,孑曄反應極快地說,“連暖腳侍妾都不讓當了?”
“我,我跟孑曄哥哥開玩笑的”,玉鳴撥開孑曄的手,離開孑曄的懷抱,轉身凝視著孑曄,“天已經很晚了,孑曄哥哥也早些回屋休息吧”
“我也是開玩笑”,孑曄溫柔地替玉鳴整理被風吹亂了的髮絲,“你以為我還真當暖腳侍妾啊,傻丫頭!”
“我也是說”,玉鳴的神色明顯輕鬆,“孑曄哥哥這麼愛乾淨的人,怎麼會偏偏愛好飄香濃郁腳呢,嗯,被這晚風一吹,我清醒許多,孑曄哥哥不必替我擔心,我先回去睡了啊?明兒見!”
玉鳴的話說得太快,絲毫沒有宛轉的餘地,縱使孑曄還想多留在她身邊一會,都已無法啟口,“明兒見!”他溫和地微笑,朝玉鳴點點頭,“醒酒茶放在你房間的桌上了,喝了之後,睡個好覺!”
“我一定是瘋了!”看著玉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孑曄的笑容慢慢消失,自以為陪伴了她五年,自以為對她瞭解和對自己一樣熟悉,憑這些就足以忽略身份的不同嗎,有什麼資格,和玉鳴說那些話,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她的眼裡心裡都只容納他一個人,不,不,是他頭腦發熱把玉鳴給嚇住了,可為何,心裡像被扭扯一樣隱隱絞痛
桌上果然放著一杯醒酒茶,早都已經冷涼,但是喝下去,卻格外覺得肺腑清新,放下空了的茶杯,玉鳴反而毫無睡意,有粉色腰帶的丁奴敲門,問玉鳴是否需要熱水洗涮
“待會再說吧”,玉鳴答道,“需要我會叫你!”
門外應了一聲便再無動靜,玉鳴和衣靠在床頭,回想著孑曄奇怪的表現,以及說過的那些奇怪的話,不可否認,孑曄是她最最喜歡的人,但是離孑曄所要求的“唯一”又似乎存在著差距,究竟因由何在,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重新拉開房門,走廊上靜靜悄悄,玉鳴痴痴立在門口,不曉得想做什麼該做什麼
下樓的時候,遇見段五,趕緊喚住他,“憐叔睡下了嗎?”
“還沒有呢!”
“那,那憐叔在做什麼?”
“像往常一樣,自斟自飲唄!”段五咧嘴笑笑,“姑娘要找莊主?”
玉鳴和躊躇,這麼晚打攪憐牧合適嗎?
“姑娘要找莊主,我就去通報,姑娘稍等!”段五折身欲往回返
“也好”,玉鳴嘆氣道,“你問問憐叔有空沒,若是睡了就以後再說吧,反正也不急的”
“知道啦!”
憐牧沒動,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玉鳴看見獨對一窗黑夜的憐牧,忽然覺得,和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