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節目中眼眶泛紅也好!什麼煽情來什麼!”她激動地大吼:“只要你能讓別人相信是她甩了你就好!而我的夜訪正是為了安慰失戀的你!明白嗎?!”
他緩緩抬起眼皮牢牢看住她,半晌——
“懂,但我不能。”
“為什麼不能?!”她幾近失控:“我麻煩你醒一醒行不行?她已經不要你了!你這樣保護她還有什麼意義?我已經夠下賤了!可沒想到你比我還下賤!!”
他並不動怒,只是輕輕撥開她的手認真看住她,那眼神專注地讓她忽然心如擂鼓——
“對不起。”
“閉嘴!我不要聽這種廢話!”她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他,眉目寫滿厲色:“我立刻讓公關部幫你出澄清的通稿,然後給你安排訪談,你最好放聰明點!”
他低下頭看著被她握住的手腕,神色疲倦而溫柔,眼神卻是冷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寸寸地將她的手移開,直至轟然垂落——
一年半前,她唯一相依為命的母親就是這樣輕輕掙脫了她的手,微笑著迎向了疾駛而來的汽車,然後如蝴蝶般在空中勾畫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
“小悅啊,他都不在了,媽還活著做什麼?”
嚥氣前一秒,她笑得很甜。
他的墳墓佔地廣闊,氣派無比,方圓數米內皆是綠草鮮花,她費盡心思才把她安葬在了距離他二十米開外的普通墓園,算是盡上最後一份孝道。
無論生死,永遠遙遙相望,這就是那個女人的宿命。
那是她的宿命,卻不是她任熙悅的,絕對不是。
她篤信自己身體裡留著的血,至少有一半,是冷的。
是的,冰冷。
她眯起眼注視著他頎長而落寞的背影,眼中寒光驟現。
第50章 【四十九】
任熙悅凝神翻閱著信封裡的照片,這是一系列偷拍照,內容是唐欣和田宗義在高階會所幽會的畫面。她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很好,錢我會打進你戶頭,一分鐘之後查收。”
乾淨利落地收線。
唐欣正和助理邊聊邊從公司裡步出,表情卻在看見他的一瞬凝住。
她示意助理先走,然後略顯疏離地把他引進了內部咖啡廳。
他靜靜入座,神色略顯疲倦,昨晚在她家門口等了她一夜,可她沒回家。
她有些心虛地緊盯著杯子:“有什麼事嗎?”
“聽說我們已經結束了,”他抬起眼皮:“可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眼色憤然地抬頭:“那你要我怎麼做?在別的女人深更半夜在你家出現之後,還要淡定地面對媒體和你作甜蜜熱戀狀?”
他不動聲色地呷了口咖啡:“對了,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她一驚,手裡的咖啡差點潑出來——
“我最近剛掉了手機。”她垂下眼,開始無意識地攪拌咖啡。
他深深望著她,那眼神讓她越發焦躁起來,終於忍無可忍地把杯子一頓:“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把視線投向了她身後。
她不安地抿了抿嘴,剛要說話,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好意思打擾二位聊天了,可是”範磊紳士地向他微微頷首,然後附到她耳邊,用恰到好處的音量道:“田總的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你很久了。”
她尷尬地別過頭,冷冷道:“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她不敢看他,起身就要走,卻被他按住手腕——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一怔,旋即冷冷扔下話來:“你不需要和我解釋。”
“過去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緊到幾乎要嵌進皮肉,眼神灼灼:“我們重新開始。”
心口陣陣風起雲湧,她愣愣看著那隻曾無數次握緊她的溫暖的手,幾乎就要情不自禁地答應,可是——
“就算你們什麼都沒發生,”她牢牢看住他:“但你敢說,你對她沒有動過心嗎?!”
一陣沉默。
“我不敢。”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坦誠。她只能張著嘴,無言以對。
“我們都不是聖人,都有弱點,都會犯錯,”他深呼吸,然後抬起頭:“我沒有自信幫你在圈裡闖出一片天地,我唯一有自信的,只是給你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如果你還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