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早看到了,她一時心驚,正不知接什麼話好。卻見桐月把梅月推出來道:“你是我四姐的公公是吧,來來,你也看看。看看你兒子兒媳婦你老婆是怎麼對待我姐的。”
李老頭淡淡掃了桐月一眼,早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不順眼了,他怒聲道:“我是在跟你娘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桐月針鋒相對道:“我家是我做代表,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說著,她走到白氏和杏月身邊,道:“娘,二姐,咱們領著人回吧,跟這家人沒什麼好說的,若是這個家有一個講理的,也不至於到今天這種地步。”
白氏看著桐月,半晌不言語。還是杏月明白她孃的心思,她悄悄拉拉桐月的袖子:“你先說話,這事咱們要從長計議。”
兩人說話的同時,劉二虎已經跟李老頭搭上話了。他們都是前後莊,而且劉二虎以前就跟李家人有交往,兩人後來成為連襟,關係更進一步,很是說得上話。兩個男人倒是談得不錯。劉二虎一邊跟李老頭說話一邊去察看李大郎兄弟倆的傷勢,畢竟他經常打獵,判斷傷勢頗有經驗。他看了一會兒,對李家人說道:“這兩人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傷口是沒什麼大礙,要不了命是真的,表面上也看不出什麼來,但打得是真狠,沒個個把月是養不好的。他對這兩個小姨子多少有些發怵,同時還有一絲說不清楚的不舒服。
李老頭倒是很信劉二虎的為人,他說沒事,他就信沒事,也沒想著去找大夫,他讓幾個侄子把人抬到堂屋的炕上去歇著,同時讓兒媳婦把何氏也給抬到她屋裡去。江氏也被人攙扶起來,她此時是披頭散髮,啜泣不止。不用李老頭示意,江氏就去拉著白氏親家母親家短的說話。李老頭跟劉二虎說話,江氏陪著白氏,李家本家的幾個婦人陪著杏月。桐月和荷月沒有人理會,也沒人敢理會。
雙方坐下來嘮嗑談判。劉二虎雖然跟李家父子關經不錯,便畢竟是林家的女婿,他說了一會閒話,便開始進入正題。
“李大爺,我有話就直說了。今天我兩個妹妹打上門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樹就有根,是事必有因,若是大郎不對四妹動手,她們也就不會還手。”
李老頭點點頭道:“這事是我家大郎不對,媳婦有錯,好好教教就是,哪能隨便動手。——不過我也聽人說了,大郎媳婦也不是一點錯沒有,先是犯懶不幹活,再就是跟妯娌不和鬥嘴,大郎看不過說她幾句還頂嘴。這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她的話音一落,就聽見旁邊有人連聲冷笑。
劉二虎不得不停下,李老頭也無奈地住了嘴。兩人扭頭看去,冷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桐月。
李老頭壓著火問道:“你這是笑啥?”
桐月直盯著他的眼睛道:“我在笑你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話,你要不要我打誰一巴掌試試,看拍不拍得響?”
荷月擼擼袖子:“你們誰要來試試?”
李老頭啪地一下一拍桌子,“我們正在說話,你們不要亂插話。”
桐月不想再聽他那些老生常談的廢話套話,便道:“我希望你們家能說正常的話,能說些人說的話。”
李老頭忍無可忍,提高嗓門道:“你倒是說說,啥叫正常的話,啥叫人話,難道老漢我不是人,說的不是人話?”
桐月道:“原來,你不知道什麼是正常話什麼是人話啊。這個問題不該是我教你。”
李老頭頭一次受到晚輩的羞辱,氣得連臉帶脖子一起紅漲。劉二虎無奈地看著桐月,他不停地跟杏月使眼色。杏月趕緊起身,一把拉住桐月小聲說:“三妹,你讓他們把話說完吧。”
桐月嘆口氣道:“說完可以,但我不想再聽什麼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廢話,我的要求有三個:李家必須對四妹道歉並賠償;二是把嫁妝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三是以後敢說四妹的半句壞話,我定然不依。你去給他們說吧。”
接下來的談判,他們沒讓桐月參於。桐月也有些累了,她扶著梅月到馬車上,梅月已經倦極累極,頭依靠在桐月肩上,小聲說:“三姐,我想回家。”
桐月扶著她說道:“咱們這就回。”
“嗯。”她輕輕應答一聲,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桐月扯了一條薄褥子給她蓋上。
荷月也有些累,歪在一邊打盹,只有桐月睜著眼睛坐著,她在想家中這亂成麻的事情,在想自己的將來,然而越想越亂。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李二虎和白氏他們才回來。
一上了馬車,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