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涓聲名遠播,孫臏仍守在山洞與鬼谷子學習,從以往所學中找出不足,孫臏為人正派,鬼谷子索性將一生兵法感悟係數相傳,孫臏此時才能已在龐涓之上。
龐涓向魏王推薦孫臏,魏王大喜,備足禮物,暗中叮囑,切不可失了禮節,帶上王命代表魏王迎孫臏下山。
孫臏學藝有成,魏王使臣遞上魏王還有龐涓書信,相邀孫臏共謀大業,一是替龐涓高興,得魏王重用,二是為沒有忘記彼此情誼感動,魏使者守在山下不肯離開,孫臏動了心思,捨不得老師,只得前去詢問,山洞內為之一空,一旁刻下一個“慎”字,和“情”字遙相呼應,孫臏清楚,不得鋒芒太露,否則傷及自身。
魏王再得能人自是高興,王城之中款待,龐涓此時已經高高在上,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山中人,眾將無不恭維,龐涓自是得意,師兄弟二人相見一番寒暄,
孫臏才學驚人,雖有收斂依然難以遮擋光芒,魏王大喜,同樣犯難,當日答應龐涓將軍國大事交給他處理,如今多了一個孫兵如何是好,“上‘將軍,寡人想封孫臏先生為副軍師,與卿同掌兵權,卿以為如何?”
龐涓神色微變,大權在握,性子裡貪婪一面此時完全顯露,大王有意總不能反對,同樣擔心孫臏取代自己位置,“臣與孫臏,同窗結義,孫臏是臣的兄長,怎麼能屈居副職、在我之下?不如先拜為客卿,待建立功績、獲得國人尊敬後,直接封為軍師。那時,我願讓位,甘居孫兄之下。”
魏王聽罷,很滿意龐涓的處世為人,便同意了。
其實,這不過是龐涓防範孫臏與他爭權的計謀:客卿,半為賓客,半為臣屬,不算真正的魏臣——於是自然沒有實權,只空享一種較高的禮遇而已。
孫臏入住龐涓府,兩人朝夕相處論談兵法龐涓時因不解無話可答,孫臏細心講解,龐涓表面不露聲色,心中早生不快,孫臏才能在我之上,時日一久必然對自己有所威脅,此時尚能念在師兄弟情分,尤其是鬼谷子所賜那個“情”字。
二人入宮見魏王,魏王要試驗一下孫臏的才能,就在演武場,讓孫龐二人表演陣法。龐涓之陣,孫臏一眼就能看懂,並指出如何攻破。而孫臏排成一陣,龐涓卻茫然不識。為怕失面子,忙偷偷問孫臏,孫臏一五一十告訴了他。龐涓聽罷,趕忙走到魏王面前講:“這叫八門陣。又可以中途變為長蛇陣。”待孫臏佈置完畢來到魏王前,所回答自然與剛才龐涓所說一樣。
“兩卿才能並稱傑,真是魏國大幸!”
龐涓經過這事,頓時有了危機感,更是一次次被噩夢驚醒,下定決心除掉孫臏!否則,日後必然屈居其下了!他心生一計,便在一次私下聚談時,問:“吾兄宗族都在齊國,現在我們二人已在魏國為官。為什麼不把兄長家屬宗族也接來一起享福呢?”
孫臏身世悽苦,同樣思念親人,“天災戰亂,我家親屬宗族早消亡殆盡了。當年,只由叔叔和黨兄帶著流浪。不想最終連最後兩個親人同樣不知去向了!無處容身,索性入深山學藝,多年未歸,連僅有的叔叔、堂兄怕也已不在人世了吧!”
“那麼,兄長就不想念故鄉嗎?”
“人非草木,孰能忘本?只是現在既已做了魏臣,此事還是不提為好。”孫臏有些傷感,孫臏是齊國人,齊魏敵對,所以孫臏只有忍隱思鄉之情。
“兄長說得有理,大丈夫隨地立功,又何必非在故土?”龐涓安慰說。
孫臏不知是計,突然有一天,忽然有山東口音的漢子來找他。那人自稱是齊人,有孫臏堂兄書信帶來。
孫臏忙接過信。信中以孫平口氣,講述了兄弟情誼,告訴了叔叔已去世。希望孫臏也回到故鄉,把幾近消亡的孫氏祖業重建。信中語氣懇切、情感深重,最後再一次盼望孫臏早日歸來。
孫臏看罷,不覺流下淚來,熱情招待傳信人,並寫了回信請他帶回去。信中講:自己十分思念故鄉,但目前已成為魏國臣子,不能很快回去。待為魏國建立了功勳,年老後,一定與堂兄在齊地故鄉相聚度晚年。
傳信人根本不是齊國鄉親,而是龐涓的心腹,龐涓騙到孫臏回信仿其筆跡,在關鍵處塗改了幾句:“仕魏乃不得已、礙於情面。不久定回國,為齊王效力!”然後將此信交給魏王:“孫臏久有背魏向齊之心。近日又私通齊國使者。臣為忠於大王,忍痛割捨兄弟之情,現擷取孫臏家信一封,請大王過目。”
“卿以為如何?”魏王面色平淡,孫臏尚未成氣候,若真為齊王所用,魏國爭霸路上必然遭遇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