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陽守軍冒雨突圍,雙方陣營展開廝殺,工事上下盡是扭打在一起身影,李牧大軍快速攻入,工事內秦軍完全退到另外一側,只剩下站在高處王陵一人,左手握住大旗右手持劍,高高在上屹立雨中讓人肅然起敬。
“將軍,擒賊先擒王。”
“此人不同。”李牧連連搖頭,王陵所代表的恰恰是秦人的魂,死戰之魂,此時擊殺只會將秦人內心憤怒盡數激發,王陵的死已經成為定局,何必還要為此背上惡名。
“全力進攻,一定要在秦人突出工事之前徹底消滅。”
“是。”
咸陽城秦王宮
嬴政梳洗打扮換上乾淨衣物,想到沿途發生種種,呂不韋死士返回,趙括還活著,在秦國境內被一股神秘勢力救走,趙括命不該絕,兩人之間對決只是開始,令嬴政好奇的反而是那股神秘勢力,這些人是何身份,既然帶著面具遮擋必然不是趙人,除了趙人之外只剩下秦人,偌大咸陽城還有誰可以相信。
蹬蹬蹬,一人一路小跑進入,嬴政緊皺眉頭慢慢舒展,正是趙高,嬴政身邊內侍,為人機靈同樣懂得如何做事,最主要一點對嬴政絕對忠心。
“大王。”
嬴政臉上露出笑意,“這些時日咸陽城可有異動?”
趙高咳嗽一聲,左右內侍倒也識趣快速退出,來到門前,左右無人,外面有侍衛把守,沒有大王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嫪都尉私自將巴蜀一帶土地歸為己有。”
“放肆,既無軍功又無王命,如何敢私自分封土地。”
“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
嬴政臉色微變,對趙姬感情極為複雜,畢竟是生母血脈相連,年少時在趙國吃過不少苦頭,那個時候趙姬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回到咸陽,先王離世,隨著嫪毐出現,兩人之間關係不免疏遠。
“罷了,只是封賞一點土地而已。”
嬴政深吸一口氣,對生母平日做出一些荒唐舉動只能忍忍,那是嬴政對僅有親情的最後一點留戀,只能選擇讓步,當然一切都要有底線。
“咸陽權貴同樣紛紛示好都尉。”
“怎麼都是這個人。”
嬴政拳頭握緊,對趙姬是忍忍,對嫪毐完全是恨,是這個人讓自己蒙羞,讓整個秦國王室蒙羞,恨不得處之而後快,拳頭髮出聲響,趙高嚇得跪在地上,“大王,息怒。”
嬴政冷笑,“還有什麼事?”
“巴氏商會最近活動頻繁。”
“巴士商會,寡婦清!”嬴政冷哼一聲,“早聞咸陽城來了一位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女人,如果有機會寡人倒是想見識一下。”
“不過是鄉野之婦生有幾分嫵媚之氣,如何能入大王的眼。”
“趙軍突襲宜陽,訊息何時傳到咸陽?”
“三個月前。”
“當時情形如何?”
嬴政急於弄清當時咸陽城內發生一切,同樣可以猜出不同勢力當時所抱目的,身為王者當學會如何駕馭別人,不管是誰,只要對自己有利都可以存在,反之只能消失。
“上??將軍等人一起商議幾回,最終沒有定論,為了這件事太后曾經前往相國府。”
“太后去了相國府。”
趙高點頭,“奴才看得一清二楚。”
“仲父手中已無兵權,太后為何偏偏前往相國府而不是上??將軍府,或者是都尉府。”嬴政此時雖然手握兵權依然不敢大意,咸陽城內局勢微妙,相國呂不韋、上??將軍蒙驁、都尉嫪毐形成三股不同勢力,彼此之間可以相互制衡,隨著呂不韋交出兵權閉門不出一心著書,平衡同樣打破,咸陽城內世族大多轉向另外兩人,蒙驁年歲已高,身邊多是軍中舊部,至於嫪毐暗中拉攏不少新生力量。
“奴才不知。”
“你知道,騙不了寡人。”
趙高跪在那,“趙高不敢說。”
“寡人免你的罪,無論多大的罪。”
“鐵甲兵。”
嬴政點頭,“寡人倒是把這件事忘了,鐵甲兵世代守衛王城,宜陽告急,太后想要動用這股兵力倒也情有可原。”
“相國大人並沒有應允。”
“這是必然,先王臨終時將鐵甲軍調動大權交給相國,應該有過交代,除非咸陽城面臨危難否則不得呼叫,當年趙括派兵繞路襲擊咸陽不得用如此可見一般,如果真的有一天動用鐵甲軍必然是秦國生死存亡之時。”
秦宮別院,嫪毐面色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