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品強者的生命力遠遠超過普通人,就算被五馬分屍,也未必一定會死,這帕諾恩也算是狠角色,生怕這幫人為了防止他死而復生,在他死後還做出什麼挫骨揚灰的舉措,居然一舉將自己炸得粉碎。這一下,就算是生命女神臨凡,也是救不活他了。
整座東部大陸演變到如今,已經隱隱有鼎足三分之勢:奇印和西方聯盟兩強相爭,打了數百年的仗,彼此互有勝負,卻總也奈何不得對手。南方諸國在三者中最弱,不僅兵力羸弱,而且在多數時候一盤散沙,卻也正因著這樣,才得以在兩者間左右逢源,做起了牆頭草。但總體來說,因為和西方在外貌習俗和文化方面的相近,其天平略微有些傾向於聯盟,並且這種傾向在近百年來日漸明顯,隱隱有著和西方聯手,遏制奇印的勢頭。
這種情勢無疑對奇印最為不利。發展到現在,奇印實際上已經遇到了瓶頸,它的東北兩面被茫大海所阻,若要朝內陸進取,唯有從西南兩面下手,而兩個對手的存在,無疑便是兩座前進路上的高山。如果不能儘早地移走,最多數百年,被兩者牢牢封鎖在大陸一隅的奇印,就會因為與外界的隔絕,而逐漸失去進取心,甚至會走上當年華夏曾經走過的那一條老路,閉關鎖國,最終被世界遠遠拋在後面。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並非是奇印的實力不如對手——儘管有些時候會因為內部的因素,而被西方聯盟占上些便宜,但人人尚武敢戰,入品和三品以上武者的數量幾乎趕得上其他諸國總和的奇印,絕對是整個東部大陸的最強者——而是三方在最強武力上的均勢。在沒有絕對的把握除掉帕諾恩和法圖之前,哪怕是在最佔優勢的時期,奇印也絕不敢越過底線,毀滅兩者中的任何一個,否則唯一的下場就是在天品強者的報復下與敵人同歸於盡。
自從和西方聯盟以及南方諸國接壤後,這種顧慮便困擾著贏溫,這一回秦易歸來,不僅突破了天品,更將計就計,把兩名同自己糾纏多年的敵人一網打盡,從此以後,奇印便是海闊天空,再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其發展,贏溫心中的興奮自是可想而知。雖是因為帕諾恩的死有些感觸,依舊禁不住仰天長嘯一聲道:“大事定矣!”
秦易自然知道他說的大事是什麼,他一生最重親族,奇印是華夏族裔,又是他這一世的祖國,能夠得到這樣空前的大好機會,自然也是心中頗感高興。神識掃過,確認那帕諾恩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秦易隨即伸手向下面一招,下方的血浪頓時朝兩邊分開,一個萎靡不振的人影從中飛了出來,正是領域被毀滅,又被打落血河的法圖。
天品強者的領域雖然強大,卻和本身息息相關,一旦受到了損害,自身也會受到極大的傷害,像法圖這樣整個領域被徹底摧毀,不啻於一條命去了一半,更不用說而後又捱了傝侓一擊。雖說後者奉命留手,此時的他卻也是再沒有半點戰力,任由秦易將自己攝到手中,卻是連半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秦易打出一股勁氣,使得法圖懸浮在空中,隨即從指尖逼出一滴鮮血,射入到後者體內。法圖得了這真龍的精血滋養修復,身體的傷勢雖沒有痊癒,卻也穩定了下來,且正在一點點好轉。
“我這一生,最要緊的只有三件物事:武道,親朋和同胞。”待到法圖緩過一口氣來,秦易慢悠悠地說道:“足下傷我兄弟妻子在先,陰謀策劃入侵我奇印,危害我同胞在後,你自己說說,我該如何疵你?”聲音平靜無波,然而任誰也聽得出,這平淡無奇的話語中蘊含的森然殺氣。
強提著一口氣,法圖抬起頭來,衝著秦易充滿不屑地興笑,隨即垂下頭去,不再理睬前者。他雖然無恥了些,卻總歸是名天品強者,也有著自己的底線,要他在這等年輕的小輩面前服軟,還不如干脆地殺了他。
秦易見對方輕視自己,卻也不以為意,說道:“你既然連魔族吞噬血肉,吸取精氣的功法都會,想必得到了魔族傳承,卻不知可曾聽過神焰煉魂?”說著話右手一指,一道近乎透明的火焰從指頭上射出,轉瞬便沒入到法圖的身體。
法圖一路修煉到天品,吃到過的苦頭也不知道有多少,別的不說,單是剛剛領域崩潰導致的反噬,還有傝侓那重重的一擊,換做旁人早已經痛不欲生,他卻仍能夠強力堅持,其心性之堅忍可見一斑。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那不過拳頭大小的火團入體之後,卻是頓時開始抽搐起來,面孔可怕地扭曲著,一聲聲淒厲之極的慘叫隨之從嘴裡傳了出來,彷彿正在遭受這世上最殘酷的刑罰。
當年神魔爭霸,雙方都想方設法地要搞到對手的情報,但對於這些存在來說,普通的刺探手段根本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