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下如何？”公西厭有些小心翼翼，小花雖說年紀小，卻讓人有不自覺的壓迫感。此時，在她臉上看不出喜怒，眸光忽閃，倒讓公西厭有些拿不準了。

“初十之後再說吧，若是無法拔得頭籌，就算王爺賞識我也沒臉得王爺的恩惠！”青鸞想的沒那麼遠，快點提高自己的實力，然後回御琺接程若瑾出來，跟明珠三人過些簡單愜意的生活即可。

公西厭扁了扁嘴，青鸞的變相拒絕讓她傷了心。她從小就不是個做學問的人，不會說什麼好聽的。她喜歡小花，因為她漂亮，比天上淵的所有姑娘都漂亮。還有，她倔強！這股子倔勁，越看越像她自己。好吧，小花比她還倔點。

然而現在，她公西厭因為秦小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傷了心！奶奶的，她什麼時候傷過心？

“若要跟姐姐比肩而立，實力不能太差！我會盡力！”又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公西厭的心瞬間暖了過來，暖流直衝眼眸，該死的，她傷到只剩半條命的時候也沒流過半滴馬尿。一定是風大，嗯，一定是！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阿蠻

青鸞的猜測並沒有錯，鐵面綠煉的正是九煞。他追著他們來到了天上淵，青鸞對夏素雪時他也在場。九煞參加鬥寵大會的目的並不是青鸞想象那般複雜，他僅僅是想跟青鸞面對面交手而已。途中聽到人們熱議青鸞對王千石一戰是怎樣的驚心動魄，讓他起了心思，要在鬥寵場上跟她來場比試。

四月初十，清晨。偶有微風，天上雲朵如同花兒般放肆綻開。

還有個把時辰鬥寵大會才開始，青鸞站在鬥寵場中心。腳下猩紅地氈已經換了新的，目所及處，巍峨氣派。她環視場中，今日，註定會有一場血戰。一顆心澎湃異常，青鸞並不緊張，只是期待。

“丫頭，準備好了？”聲音婉轉傾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夏素雪。

青鸞莞爾，“當然！”

“你仔細著點，當心我取你的命！”語氣並不兇狠，反倒讓人覺出一絲關切。

“她的命，是我的！”九煞悄然立在夏素雪之後，三人連成一線。

夏素雪護犢子似的美眸輕轉，沒有回身，聲音卻微含怒意，“我跟丫頭說話，你摻和什麼？”

“阿嬍六歲，外人都以為她是生了怪疾。其實……其實她是中了蠱毒。本該你承受的蠱，只因你對那人的執著便要阿嬍替你承受。她是世上最殘忍的女子，而你，是最可憐的那個！”阿嬍是夏素雪的女兒，剛滿六歲。九煞清清淡淡，不帶感情的敘述。

“你若敢動阿嬍一根汗毛，我管叫你好看！”夏素雪怒然回身，阿嬍便是她的逆鱗，誰都碰不得。

“我若有法子讓她安然度過七歲，你要怎麼謝我？”

夏素雪眼眸突的一亮，耳中迴盪的都是度過七歲這四個字。只要捱過七歲，她身上的蠱就算是解了，她也再不用剜人眼珠，母女倆終究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條件！”她心中的那股切切渴望，都包含在這短短兩個字中。

“她的命，是我的！”九煞目如鷹隼，勢在必得。

夏素雪早就料到他的答案，真的從他口中說出時，她依舊有片刻遲疑。

“……”

“呵呵，我的命能換另一條命也算值得了！況且，輸贏未定，萬事皆有可能！”青鸞迎風而立，始終沒有回身，彷彿他二人談論的跟她絲毫沒有干係。

雖然是隻言片語，卻也聽出夏素雪並不是天生狠辣，她所做的應該都是為了阿嬍——她的女兒。原來，她也有柔軟的一面呢。可嘆天下父母心！若是程若瑾怕也是會如她一般吧！想到程若瑾，青鸞的心又不自覺的顫了顫。

夏素雪沒有言語，深深望了青鸞一眼，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開。九煞從懷裡掏出個布包，看也不看朝著她的方向甩去，“多謝你了，火鳳凰！”

夏素雪聽到火鳳凰三個字身子抖了抖，就連九煞拋過來的布包都沒接住，任它掉落在腳邊。

“鳳凰早就死了！”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俯身撿起包袱，邁步離開。身後陣風捲起幾片殘葉拍打著她的脊背，沙沙聲攪得人心慌。步伐不似方才灑脫輕快，變得異常沉重，瞬間蒼老十年一般。

好毒的人，帶給她偌大希望之後，再在她心尖尖上點把火，等火苗竄了出來再澆盆水。

被夏素雪腹誹詛咒的九煞恬淡的立在青鸞身後，鐵面之上影影綽綽的倒映著青鸞的一抹纖瘦背影。她依舊背身而立，彷彿直到地老天荒她也不會回身望她一眼。

“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