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皚禮打斷她:「我們都孑然一身,湊什麼熱鬧?」
蘇琳橫了他一眼:「你才孑然一身,我下個月就結婚了。」
「哦,對,」李皚禮恍然大悟,「我說你好不容易抽出檔期,不好好陪老公,老往別的地方鑽幹嘛啊?」
「什麼叫‘別的地方’啊?」蘇琳有些不爽這撇清干係的口氣,「對了,張虹月昨天把寶寶帶來了,肥嘟嘟的好可愛。」
「那是誰……」李皚禮思索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在回憶之中找到線索。
「就是……」蘇琳想著怎麼跟他解釋,「就是以前喜歡葉魏的那個女生,挺漂亮的……」
李皚禮恍然大悟:「就是她啊。對了,前幾天我碰到葉魏了。」
「真的?他昨天還表演來著。」蘇琳有些驚奇,「怎麼碰到的?」
李皚禮想了想,還是沒把當時的情況說出口:「就是路上碰到了。」說完,低頭又喝了一口咖啡。
「說起來,這幾年都沒他的訊息啊……」蘇琳沉思了一會兒,「好像在外國發展,是個MV導演?」
「對了,他表演了什麼?」李皚禮想著自己前些天錯過的一臺好戲就鬱悶。
「沒什麼,彈鋼琴罷了,」作為專業鋼琴家的蘇琳評論道,「華麗大圓舞曲,不知道他為什麼選了那個曲子,挺難的。」
「是啊,」李皚禮點頭,「的確不簡單。」
「呵呵,沒你以前彈得好。」蘇琳回想起以前李皚禮在大學的時候曾經為自己出氣,當著鋼琴能人林一面前完美的演繹了這支難度不低的曲子把對方氣跑的事。
「我彈過?」李皚禮問。
「是啦,老年痴呆,」蘇琳笑笑。李皚禮總是對過去的事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算了,反正也是過去的事,我只覺得你不去有些可惜……」
她嘆了一口氣,熟門熟路地從桌上拿起一隻白色的杯子,也為自己衝了一包咖啡。
李皚禮家裝潢風格很乾淨,就像他的工作室一樣。其實按照李皚禮的性格,房子裝修應該偏向古怪乖張才對。唯一比較吸引人的,大概就是床頭那面牆了吧。
蘇琳拿著手裡的咖啡,一面小酌一面打量著那面分散貼著照片的牆。
「喂,這個……」蘇琳有些吃驚,因為有些照片的尺度也太大了一點吧!
李皚禮眼睛看著筆記本,一臉無所謂:「還有更奔放的呢。」
蘇琳有些玩笑似的開口:「你不會都和她們睡過吧?」
李皚禮反問:「你以為她們的照片為什麼貼在那裡?」
蘇琳嚇了一跳,連忙退離了那張床。
其實李皚禮也不想貼照片,可模特們都有留唇印的壞習慣,那油膩膩的唇膏印擦都擦不掉,只好貼個照片在上面了。
「大鋼琴家,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蘇琳一愣:「啊,對了,我要趕飛機……」
「我送你吧。」李皚禮站起身,反正陳露還沒打電話來催促。
蘇琳點頭,她對剛才的發現很在意,總想要說些什麼,「那個……」
她的聲音被李皚禮手機嗡嗡的震動聲打斷。
「接個電話。」李皚禮風度翩翩地笑了笑。
果然陳露來催人了。
「好像不能送你,」李皚禮抱歉地開口,「我幫你叫車吧?」
蘇琳搖搖手:「沒事,我自己叫車吧,反正我還要回酒店拿東西,不麻煩你了。」說完,她又朝那面牆看了看,欲言又止。接著她就離開了。
李皚禮推開了一道門,走了進去。
那是一個暗房,房間內到處都是被片夾夾著的膠片。
李皚禮掃視垂掛著的半成品,想著如果蘇琳看到這些照片會作何表情——不是尺度,而是物件的問題:這上面上淨是李皚禮與不同男子的自拍,有保守,有裸 露,有純情的對望,也有火 辣的性 愛。
也不是故意隱藏,只不過對他來說,這些照片沒有公佈的必要——因為從來就沒有男性會在他的牆壁上留下唇印。
李皚禮順著照片一路回憶,影像形成的時間軸依稀讓他想起曾經有個人和他這麼說過:你就把我壓在牆上做吧,你頂著我,我頂著牆,總有一天會我會把你家的牆頂出一個洞來!
這麼囂張又無厘頭,不是LEE是誰……
一個名字就這麼毫無預料地蹦了出來,忽然地就好像喝著可樂的時候突然嚐到的黑巧克力的味道,即突兀又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