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別問我,這得讓雅圖自己來說,她要不說,我也沒辦法替她說。”
辰蘭無可奈何地笑笑,自顧自地拈起桌上的糕點吃。
“你們兩個是存心要氣死我嗎?”福晉氣得竪起眉。
“額娘別急,他人不在京城,等他回來,我自然會告訴額娘他是誰。”
若是現在就告訴額娘她的心上人是蓮官,額娘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他是優伶的身分,與其惹得額娘氣惱,不如咬死不說,也省得耳根清靜。
“他不在京城?那他在哪裡?”福晉仍不屈不撓。
“我也不知道。”
她自己也幾乎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
他人在哪裡?他在做什麼?他過得好不好?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雅圖輕輕搖頭,她內心比誰都渴望他回來。
“都不知道?!”福晉揚高了嗓音,滿臉無法置信的表情。“雅圖,那你是打算等他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他回來。”雅圖深吸口氣,豁達地一笑。“他說他會回來,我會等他回來。”
“等他一年?兩年?等多久都不知道!”福晉深深注視著她。“雅圖,阿瑪和額娘是不會讓你做這種傻事的。”
“只要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雅圖轉過頭,直直地望向窗外,目光溫柔地凝視著院中的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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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
“秋聲園”這個半大不小的戲臺擠滿了人,人人都聞風而至。
聽說京城四大班社之一的“四喜班”當紅文武生蓮官,要在“祥慶部”挑梁演出,所以“秋聲園”從一早就擠得水洩不通,全是慕名而來的人。
“祥慶部”的伶人們向來跑的是茶館這類的小戲臺,從沒上過這麼正式、這麼精美的戲臺,因此個個擠在幕簾後,緊張得渾身發抖。
“蓮官,池座裡裡外外都擠滿了人了。”
班主王祿村滿頭是汗,他自組戲班子以來,也從未遭遇過如此大的陣仗。
然而對蓮官來說,他所經歷過的都遠比現在的場面大上好兒倍。
“這只是小戲園,將來要進的是更大的戲園,班主要學著習慣。”
王祿村自從收下蓮官之後,蓮官的第一場戲就在小茶館裡引起了沸揚的騷動,儘管戲臺簡陋、行頭陳舊,也掩蓋不住它的光芒。
雖然不在京城、蘇州、濟南或是揚州這種大地方,也不是人人都聽過蓮官這個名字,但他第二場開始,就已有人專程為看他的戲而來,他一亮相、一開口,就是一片如雷的掌聲。
蓮官知道自己要再往上爬,唯有靠技藝卓絕才能懾服人,否則任有雄心萬丈也是徒勞無功。
在這個小小的茶館裡,他一連貼演三天的“呂布”和“周瑜”,使出渾身解數讓所有看戲的人為他瘋狂。
於是,原本只唱三天的“祥慶部”,因為蓮官的緣故讓茶館天天人滿為患,茶館老闆生意大好,歡喜得不得了,一口氣再加演十天,每天的酬金從十兩增加到二十兩。
雖然蓮官對每臺戲只有二十兩的酬金仍感到不滿意,但他仍請班主再給“祥慶部”加演十天,因為他要靠這個小茶館替他把名氣打出去。
蓮官的算盤沒有打錯,短短十天,他的名字就慢慢從小茶館裡傳了出去,小茶館裡追捧他的人愈來愈多,肯把賞錢砸到他身上的人也愈來愈多。
十天的戲唱完,儘管茶館老闆還要再商請蓮官繼續演,但蓮官要班主毅然決然地拒絕,並且要求班主接下來要跑戲園子。
戲園子的酬金要比茶館高出許多,但一臺戲也只有五十兩,雖然班主把酬金分給蓮官三十兩,但蓮官都不收,他要班主把這些錢全拿去添購新的行頭,因為一個演員最重要的就是舞臺上華麗的戲衣。
就這樣,蓮官跟在“祥慶部”裡穿州過省,從小戲園開始跑起,整整跑了將近一年。
他的名字在各州各省之間慢慢傳開來,也替“祥慶部”打響了名號。
漸漸地,開始有大城鎮較有名氣的戲園子前來商請了。
這間“秋聲園”就是徽州的知名戲園子,當他們開出一百兩的酬金時,“祥慶部”的班主王祿村狂喜得差點沒暈過去。
當然,王祿村非常清楚人家要看的只是蓮官,並不是“祥慶部”原來水準火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