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地瞪著火神,一字一句道:“不就是要引我來嗎,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放了他。”
火神淡淡道:“你和他勾結,一個都跑不了。先是他,然後再輪到你。”
仙官毫不猶豫地重新下令開啟了極刑誅青夜君。他們皆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們誅青夜君。因為他和我勾結了,所以必須要有這樣的下場。
六十四柄天火神錐重新懸在了半空,開始積蓄力量。
整個人漸漸痛至麻木了之後反倒沒再有多大的感覺。仰天大笑,我只覺得我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手腕翻轉化出白楨劍握緊,看著他道:“也對,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早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過去。非得要將我步步緊逼,往死裡逼,我若是死了你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難過。你已有你的嬌妻,而我未能完成我的家仇,能有今日這樣的局面,全然是我執著得來的結果。是我的報應!有本事,今日,你便殺了我。”
說罷,我與他同時發動術決,兩劍相碰,發出劇烈的光芒。他招招精準而有力,我應付得疲憊不堪。
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和他打架。若不是關及青夜君的生死,若不是我與他隔著血海家仇,我想只要他想贏,我便會毫不猶豫地繳械投降乖乖認輸。
漸漸我使出了全力。明明一心想要報父仇報母仇,可白楨劍每每一下去卻害怕多用力一分。
最終狂風漸息,我與他各自橫著劍緊貼著對方的脖子。我道:“放了青夜君。”
(二)
他眸光暗湧,道:“你並沒有籌碼來要求本君放了他。”
我歪了歪頭,往他的丹鄴劍靠了靠,耳邊隱隱響起了丹鄴劍的嗡鳴,劍身便莫名其妙地往外斜了兩分。我道:“不如來比一比,看你我誰削掉對方的腦袋更快一些。”
然不等他回答,誅仙台那裡已然是不敢耽擱,眼見著神錐越漸飽滿,我隨手將手中的白楨劍一揚,劍身變大穩穩當當地***青夜君腳下的石臺上擋在他面前,凜冽非凡的冰氣形成了一層保護面。
聽聞白楨劍後面的青夜君發出一聲用力地大喊:“我求求你回去罷——”
我空著手問道:“我就是為了救你而來的,你人還在這裡要我上哪兒去?”我抬眼順著脖子上的丹鄴緩緩看過去,在面前墨髮半垂半揚的人面上流連,兀自輕笑道,“你看我連劍都沒有了,精心佈置這麼多人來對付我委實是多餘。只你一人,便可輕而易舉地殺了我。因為,我總是對你沒有抵抗力。現在,可以換青夜下來了嗎?”
“本君說了,誰都逃不掉。”他的劍往裡翻了翻,頓時我的脖子就被割破了皮。血順著脖子流下,染紅了衣襟。
“夕——”
順著叫喊聲側頭看去,喊他的人不正正是他的嬌妻麼,被幾個我魔界的大將擒住動彈不得。帶著面紗好不楚楚動人。
火神,雙目染寒,道:“本君就該乾脆地殺了你。”
“那你為何不乾脆地殺了我。”我勾了勾唇,“我說的是拿她換青夜,並非是拿我自己換。現在火神可重新考慮。”
他的嬌妻於是又開始停不住嘴了,一個勁兒地罵:“流錦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手指一捻,捻住了她遮顏的紗巾。耳邊頓時響起了她的尖叫,似覺得我做了一件多麼可惡、多麼欺負人的事情一般。
她的面上,依舊那般美麗,只不過就多了兩個字。
手指一鬆,那紗巾便隨風飄散而去了。
他說:“你會後悔的。”
我笑了笑,道:“此生我唯一後悔的事情便是對你不止不休的執著——”冷劍刺破皮肉的聲音,冷不防割斷了我的腦弦……
“尊上?!”
我側了側頭低眉一看,閃著綠芒的劍,正不深不淺地紮在我的後腰上……身後之人,一身清然的氣息,由最初的不動聲色漸漸開始紊亂……
我忍不住笑了兩聲,眼淚終是止不住斷了線,道:“你們兩個……都要殺了我啊……”
火神在我面前,蹙了眉。我一字一句地問他:“闌休,你對闌休做了什麼,你告訴我。是不是不害死我身邊的每一個人你就不會甘心,啊?”
“夕——快殺了那個賤女人——”耳邊是她那得意的笑聲。
“是不是,是不是你非得要看著我難過非得要讓我感到痛苦你才會甘心啊?我那麼愛你都無法讓你感受到一點點?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火夕……”(三)
那碧引劍自我後腰抽出,我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