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製吊帶連衣裙,配上灰色貼身薄針織斗篷,正是適合這個季節的穿著。
看著“Dior”的標識,再扭頭看年與江,他已經點了一根菸轉過了身去。顧不上多想,反正這個狼狽的樣子也出去不了,先穿上再說。
合體的尺寸,合體的款型,不得不說,他的眼光總是這樣恰到好處。
整理起散落在沙發上、地上的一顆顆紐扣,百合突然清醒:難怪他會這麼無恥地撤掉自己的衣服,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新衣服給她。
真是一個腹黑的老男人!
“以後不要給我買衣服了!我。。。。。。我先出去了。”百合將自己已然“陣亡”的襯衣塞進手提袋裡,準備離開。
鬧騰了這麼久,她必須出去獨自一個人好好消化消化,他剛才說的那麼多的話了!
“等等!”
年與江將手裡的煙放在菸灰缸裡,手抄進口袋慢慢向她走過來。
“低下頭。”他命令她。
“嗯?”
“低下頭。”他不耐煩地按住了她的腦袋,百合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低下了頭。
突然,脖子上涼涼的一圈,垂眸望去,胸前多了一隻閃閃發亮的小卡拉,正抱著一根銀色樹枝,茫然地瞧著她。
百合一怔,手觸上脖子,竟然是一條項鍊!
“好了!”年與江滿意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
百合忙不迭地抬眸,“這是?”
“無意間看到的,發現它昏昏欲睡的樣子跟你太像,只好買了回來,讓它回到它真正的主人這裡!”年與江說完,轉身走向自己的椅子邊,坐了下去。
“我不要!我不喜歡這些奢侈品,更不想平白無故地收你的東西。”百合在脖子上摸索著就去要解項鍊的扣!
“戴上了就別取下來!非要取,那你把衣服也一起脫下來!”年與江坐在自己的老闆椅裡,看都不看她一眼,說得極其雲淡風輕。
“呃。。。。。。衣服,就當我租了!再說,是你先把我衣服扯壞的!”百合雖然嘴硬,但放在項鍊扣上的手猶豫著敢不敢杵逆他。
“衣服和項鍊是一套的,不分開租。想租就全部拿走,不租的話,一件都別帶走!”年與江指了指自己的茶杯:“去泡杯茶!”
百合忿忿地瞧著他不可一世的囂張面容,氣得牙癢癢。有沒有這麼不講理的?送東西也得強迫人收?
看著自己的小助理乖乖地拿著杯子去了茶水間,年與江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得意和狡黠。
“人的一生中,遇到一些挫折和屈辱,都是在所難免的。”年與江抿了一口茶,認真地看著在他辦公桌前站定的百合:“所以,你必須要有強大的內心。如果都像你這樣,一遇到事情就逃避,置之不理,你每天24個小時豈不是都要浪費在思考下一個應該逃往哪個地方的問題上?”
“您覺得這是逃避,我不覺得。”百合咬著唇狡辯。
“那是什麼?”年與江蹙眉問道。
百合抬眸,直視他探究的眸子,堅定說道:“我只是不願那麼執著罷了!既然有人看我不順眼,那我沒必要堅持在他們面前繼續做一些讓他們不順眼的事。在我看來,無論在哪裡、從事什麼工作、遇到哪些人都是無所謂的,與其執拗地抗拒或辛苦地堅持,不如換一個環境,自然也就換了一種心境了。”
年與江挑了挑眉,眼睛裡滑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眸光。
果然是一個什麼都不在乎,沒有任何要求的傻姑娘!
“呵!”他輕笑道:“到底是學過哲學的高才生!不過,按照你這個說法,你也應該對身邊任何人所做的任何事都不在乎啊,尤其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隨他們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他們在你身邊做什麼就什麼,你應該不介意或者無視才好!不是嗎?”
百合皺了皺眉,回味了良久,才明白他這是在勸慰自己咯?
“但是很不湊巧,我又恰恰是個嫉惡如仇,睚眥必報的人。所以,我擔心我會做出違法違紀違規的事來。為了消除這種犯罪隱患,我只能離開跌倒的地方。”她撇撇嘴,準備將狡辯進行到底。
“睚眥必報?”年與江好笑地重複了一句,“那你準備如何對匿名郵件的事睚眥必報呢?說來聽聽。”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急不得!還是那句話:今兒誰當大爺潑我冷水,就別怪我改明做小人把水燒開了再還給他!”百合握緊拳頭,故意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來。
看著她佯裝出來的嫉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