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風咧咧吹過,掠過高高舉起的大纛上長長的馬鬃。 莽古爾歹用馬鞭指著對面陣中的一個高大威猛的將軍問身邊的一名嚮導:“那是誰?” 嚮導回答說:“那人是赤納斯部落的少主,名叫赤納斯豁阿。” 眾人也遠遠望去,都看到一個虎背狼腰,目光炯炯的武將,在萬軍之中十分亮眼。只見赤納斯豁阿戴著一頂狼頭製成的皮盔,身披雪白貂皮的戰甲,胯下騎一匹沒有半點雜色的白色戰馬,恍如萬千叢中一片雪。 赤納豁阿催馬上前,朝著莽古爾歹大喝一聲:“對面的尼倫人,你們誰敢和我鬥將?” “哼!誰要和他單打獨鬥。臺吉,亂箭將他射死算了!”莽古爾歹身邊一個武將湊近說道。 “哼!你們難道就不敢和他對打嗎?”莽古爾歹傲然說道,“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就曾經單槍匹馬殺死敵軍的大力士布里孛可圖。我怎麼能讓這個小小的赤納斯部落看不起!” 莽古爾歹說著就要縱馬上前,一個小將搶先一步衝了出去,並且向著陣中高喊:“不必勞煩臺吉,我去會會這個傢伙!” 那小將衝到赤納豁阿馬前,一勒馬韁繩,胯下駿馬揚起前蹄發出嘶鳴。 “你叫什麼名字?說出來!我赤納霍阿斗將時從不殺無名之鬼!”赤納豁阿不緊不慢,舉起手中寬刃馬刀指著對方問道。 “本臺吉是尼倫部東道大臺吉徹辰阿勒坦之子,脫脫完者都!對面那個頭戴狗頭的,我這就砍掉你的腦袋,用你的頭骨給莽古爾歹臺吉做成酒杯!”小將張口便是出言不遜。 “混賬!你這沒教養的小畜生,找死!”赤納豁阿猛地一磕馬肚子,胯下戰馬唰地一下就躥了上去。白甲白馬,宛如一道白色的閃電,一瞬間便已經衝到了脫脫完者都的眼前。 脫脫完者都手中的蘇魯錠還來不及舉起,赤納豁阿的馬刀便已經照著他的腦門劈了下來。 “拿命來!” 隨著赤納豁阿一聲大喝,手中的四十米大刀便已經劈在了脫脫完者都的臉上。儘管脫脫完者都帶著做工精良的鐵抹額羅圈硬皮盔,可是卻根本擋不住這勢大力沉,快若雷霆的一刀。 手起刀落之後,脫脫完者都的半個腦袋都沒了。悽慘的屍體栽落馬下,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可惜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像他的名字那樣長命百歲。 “還有誰……?” 赤納豁阿又是一聲大喝。吼聲帶著殺氣在寒風之中飄到敵陣之中,宛如虎嘯龍吟一般,一時間竟然沒人再回答。 “我來吧!” 一個身穿鎖子甲的高瘦男人催馬從眾人之中走了出來。他的臉龐黝黑埋在黑乎乎的風帽裡,眼窩有些深,眼圈像是塗了煙燻一樣。他粗糙的手裡握著一張硬弓,馬匹兩側掛著四個箭壺,身後也揹著一個箭壺。整個人的造型就好像插滿了箭矢一樣。 “阿溫葛!你沒問題嗎?” “哼,一個毛頭小子罷了。”說著,一身黑雲一樣的阿溫葛悠悠地拍馬走了上去,在距離赤納豁阿五十步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尼倫部,巴圖溫都蘇巴圖爾的門戶奴隸,阿溫葛孟和。”說完,阿溫葛便抽出了四支快箭捏在了指縫裡。 “來吧,讓我赤納豁阿看看你夠不夠格和我決鬥!”說著,赤納豁阿悄然取下馬身上掛著的圓盾套在了左臂上。他也清楚,這人必然是個射術高手,不能不防。 “嘣!” 弓弦打在弓梢上,宛如霹靂炸響一樣。一支快箭離弦而出,朝著赤納豁阿的肩頸處便射了過去。 阿溫葛不聲不響地射出一箭,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 就在赤納豁阿揚起圓盾擋住這一箭的時候,視線一瞬間被圓盾干擾了。阿溫葛抓住這瞬間的機會,指縫中夾著的三支箭接連射了出來,朝著赤納豁阿的上中下三路射了過來。 赤納豁阿急忙向右撥轉馬頭,身體向下使出一個海底撈月,躲過上面的兩支箭後,左手的圓盾上“咄”的一下便插上了一支箭。 好一招射人先射馬。若是馬術不好,或者不夠敏捷的,現在就已經死在阿溫葛這一招連環箭下了。就算鐙裡藏身躲過射人的兩箭,馬匹也會被射向馬前胸的這一箭撂倒。 “你已經射我四箭了,不要走,讓我砍你四刀!” 赤納豁阿磕了下馬匹的肚子,座下的白馬便猛地衝刺起來,打算再次上演白駒如電,刀出如龍的一幕。 可是阿溫葛則是不急不慢,也打馬奔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向右開弓,一箭接一箭朝著赤納豁阿射去。 為了躲避箭矢,白馬只能不停左閃右避。而阿溫葛則始終控制著馬匹,卡在赤納豁阿馬身的側面。赤納豁阿的馬撥向左面,阿溫葛的馬就向右奔跑,左手拉弓向右放箭;對方的馬一旦轉向,阿溫葛就趁機轉身向背後射擊,逼赤納豁阿用盾接箭,放慢速度;再等到雙方馬頭相反時,阿溫葛又向左開弓射擊。 就這樣,雙方纏鬥了二十個回合,阿溫葛射光了背後箭壺中的箭矢,而赤納豁阿的圓盾也插滿了箭,卻始終沒法近身攻擊。 阿溫葛從容的打馬回到陣中,朝著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