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景緩步進了紫竹院,這個人從來都是從容優雅的,即便幾日沒睡覺,數日沒休息好,他外表絲毫讓人看不出來。她立即放下書,推開被子,快步迎了出去。
她來到門口,容景也來到了門口,房門開啟,珠簾隔著一內一外。
容景似乎怔了一下,須臾,眉眼間露出笑意,可笑意還沒綻開,便蹙了蹙眉,對雲淺月道:“怎麼沒穿鞋?”
雲淺月隔著珠簾伸手抱住他的腰,軟軟蠕蠕地道:“想你了。”
容景的面色剎那暖了下來,伸手將雲淺月攔腰抱起,挑開珠簾,進了房間。
青裳立即關上房門。
來到床前,容景將雲淺月放下,扯過被子給她蓋上,坐在床沿看著她。雲淺月與他對視,片刻後,伸手去摸他的臉,容景握住她的手,俯下身,低頭去吻她的唇瓣,雲淺月輕啟朱唇迎合他。“今夜……”容景有些暗啞地吐出兩個字。
雲淺月心顫了顫,接過話,對他認真地道:“今夜睡覺。”
容景忽然埋在她頸窩笑了起來。
雲淺月臉一紅,看著俯身半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問道:“你笑什麼?”
容景抬起頭,眉眼依然是盈盈地笑意,看著她嫣紅的臉,點點頭,“你說得對,今夜睡覺。”
這麼一本正經地說出來,明明很正經,卻是被他染上了暖味的色彩。雲淺月伸手推他,“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抱著我都硌得慌。”
容景誠摯地點點頭,“養胖一些,才舒服。”
雲淺月被他“舒服”兩個字弄得有些嗓子發乾,輕咳了一聲,忽然沒了話。
容景起身坐起來,對外面吩咐了一句,青裳應了一聲,不多時,房門開啟,飯菜端了上來。容景重新將雲淺月抱起來,向桌子上走去。來到桌前,卻沒有將她放在位置上,而是抱著她坐在他懷裡,自己拿起筷子喂她。
雲淺月臉紅彤彤的,“我長著手呢!”
容景面色含笑,不答話,固執地將菜喂進她嘴裡,雲淺月只能配合著張開嘴。如此反覆幾次,都是他喂雲淺月,雲淺月受不住了,便奪過筷子,反過來喂他,容景笑著張開嘴。
這一頓飯在你搶過來筷子餵我,我搶過來筷子餵你中,落下帷幕。
飯後,容景將雲淺月抱回床上,對她道:“議事殿還有事情,我……”
雲淺月抱著他不鬆手,“不準去!離了你又不是地球不轉了?夜家給你多少錢?俸祿還沒你吃一頓飯花的銀子多,不能不要命地給他幹。”
容景笑了一下。
雲淺月伸手拉他上床,“陪我睡覺,要不陪我說話,反正就不準去。”
容景點點頭,順著她的力道上了床,將她嬌軟的身子抱在懷裡,嗅著她的幽香,低低一嘆,“雲淺月,以後是真的再不要與你打架了!我的快樂都建立在你身上。你不在,陽光就照耀不到我。”
雲淺月眼眶一酸,回抱著他,“我也是。”
容景不再說話,抱著她緊了緊,似乎要將她嵌入身體裡。
雲淺月也不再說話,享受著久別重逢又折磨了數日後的溫暖。
似乎再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去證實彼此的心意以及彼此在各自心中的分量,情到深處,有時候任何話語都蒼白。
容景不多時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雲淺月抬頭看向他,這才發現他眼下有著淡淡的青影,她伸出手去想摸他,又怕吵醒他,便緊緊地偎依在他的懷裡,靜靜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是用生命來燃燒她的感情的,她清楚地知道,這一生,都不可能不愛他。
容景睡意濃郁,證實了青裳的話,已經多日沒睡覺。雲淺月看著他,卻沒有睏意,從下午,到晚上,直到入夜,再到深夜,他沒醒來,她腦中似乎想了很多,又什麼也沒想。天明十分,方才睏意襲上眼簾,睡了去。
第二日午時,雲淺月才醒來,容景已經不在身邊。
她伸了個懶腰,抱著被子舒心地在床上打了個滾,才對外面喊,“青裳!”
青裳立即應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來,見雲淺月醒來,眉眼都是盈盈的笑意,“淺月小姐,您比世子還能睡。世子今日醒來都誤了早朝,說了一句什麼‘**苦短’的話,便神采奕奕地走了,還吩咐奴婢不準打擾您,告訴你醒來後在房間裡休息。”
雲淺月笑看著她,面上也是盈滿笑意,問道:“昨日你家世子沒去議事殿,有人來找嗎?”
“攝政王派人來喊,被奴婢給推了,後來再沒來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