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你要記住,心魔,就是你殺盡他們的至寶。”
“師父!我、我記住了。”
“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殺盡人族。”
“你要做什麼!”
“殺盡人族!”
“用人族的屍山血海,祭沃野。”
“用、用人族的屍山血海,來、來祭沃野。”
“夠了!”書靈的聲音炸開,一個人形慢慢出現,黑衣長髮,左眼成金色,還有斑斕的彩光在眼睫處閃爍。
“微予夢!你醒醒!這是心魔!”
一片葉子從樹上悄然飄落,停在了半空中。
巫微慢慢直起身,手中仍扼著那女孩兒的脖子,看著眼前的女子,她身上如同幻影一般變幻著,最終成了一個灰瞳紫衣的女子。
“心魔?我本就是心魔。我本就是一場執念,一段深仇,是我自己忘了……”
在她手中,那個年幼的她如被風席捲的霧氣一般潰散。
微予夢的眼中空空茫茫,整個廢墟般的沃野舊地變得動盪不安。
宋丸子心知,要是任由微予夢沉在心魔中,她們兩人怕都是要凶多吉少。
“怎麼?橫行玄泱界的大道主,竟然只覺得自己是別人的一段執念,一生只為別人而活麼?那芸芸眾生,泱泱修士,豈不都是土中螻蟻,哪裡還配為人?哪裡還配問道長生?”
紫衣女子看著眼前的這人,突兀一笑。
“自我見你之日,我就看不見你的去處,你沒有心魔,又是天生靈體,還會陣修之法,我幾番思量,只當你是昔年被宋玉晚救了的族人後裔,否則,我何必待你這般好?”
初見之時,微予夢和宋丸子之間幾番爭鋒相對,她堂堂大道主數次受制於人,要不是心中有這般猜測,她說不定早就將宋丸子徹底擊殺。
宋丸子咂咂嘴,她到底是怎麼來的,她自己也沒搞清楚呢,是或者不是,她也說出口。
見她的樣子,微予夢又道:
“我將你留在六慾天這些年,是想見你是否知道什麼宋玉晚遺留的秘密,可你所做種種,無不是耗費天資,諂媚於口舌。若宋玉晚知道自己有你這等傳人,呵……你有何面目來與我聒噪?”
宋丸子的心智何等剛強,哪裡會在乎微予夢說話難聽,一邊聽著貶損之詞,她一邊用心思考剛剛“巫微”的種種變化。
“你是不是,見過桑墨?”
微予夢不回答,可避而不答,也是一種答案。
宋丸子恍然。
當《上膳書》的書靈時,她也曾見過桑墨幾回,這人蠱惑人心之能是她生平所僅見,上善道君不可謂是心智不堅之人,卻也每每受他引誘,就連祭天之事……宋丸子的心思一陣恍惚,她的掌中一個藍色的光陣猛然出現,將她和微予夢籠罩在其中,同時,她的另一種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逐漸扭曲的黑塔之上,一個人影漸漸出現,與數千年前幾乎毫無二致。
是桑墨。
“原來是有人想強行為大道主祛除心魔,蘇玉回蘇姑娘,怎麼又是你。”
你的幻境是個篩子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撿來?
瞪了微予夢一眼,宋丸子的手中又是一個光陣凝成。
桑墨的修為極高,神識也極為強大,宋丸子心中已然暗下決定,要是這次能夠逃出生天,她要把微予夢的全部身家都摳走。
看著“蘇玉回”護著微予夢,桑墨輕輕一笑:
“蘇姑娘,對一個心魔纏身之人毫無防備,你怕是做錯了。”
他話音未落,宋丸子手中星陣一抖,整個人往左一閃,堪堪躲過了微予夢的偷襲。
“你既然不能助我復仇,那就去死吧!”
“人族,皆該死!”
腳下騰挪如風,閃避著微予夢的殺招,宋丸子在心裡不住地嘆氣,這次活著出去了,她得讓微大道主變成微大窮光蛋。
“可惜可嘆。蘇姑娘,你空有救人之心,大道主卻心魔糾纏,救也救不回來了。說起來,她本就是異族遺脈,對天下蒼生懷怨懟之心,你也聽見了,她將普天下之人皆當作仇敵,想要造下無數殺孽。長柒長老與她相交千年,也死在了她的手裡。可見非我族類,殺性天成。”
桑墨面帶微笑,彷彿是在與人侃侃而談講著道理,在他不遠的地方,宋丸子險象環生,幾次都要被微予夢所傷。
這本就是微予夢的幻境,若非她現在被心魔控制,心智不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