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才險險落地,那邊蔣門神冷笑,手裡已經握了三支箭,這一次,他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嘗一嘗他的三星連珠!
三星連珠,三箭齊發,一箭人殺,兩箭地殺,三箭天殺,乃是蔣門神的絕技,任是何等狂人,在這一招手下也無活口,他紫羽神箭也因此得名。
花鳶大感不妙,來不及思考,那三箭就從三路向她飛來,只得勉力施展一招燕子三縱水去躲。
她也算本事,躲去人殺箭、地殺箭,可終是慢了天殺箭一步。
蔣門神冷眼旁觀,心下大樂,這一箭的力道他最清楚,必將從那女子身前穿過去,從背後蕭二少的身後穿出來,一箭雙鵰,一個不留!
那一瞬間,花鳶腦子一片空白,她在半空之中,身上還有躲避剛剛兩箭的慣性,又無力可借,眼見天殺箭射過來,動彈不得,心下灰涼,暗道:
難道,天要亡她了不成?
第九十七章
扇箭相撞,箭最終射在了花鳶腳邊。
扇子碎了。
扇面上一副完整的欺霜傲雪圖也碎了,碎成百片,每一片都有如輕盈的蝴蝶,顫動著,隨風而飄舞。
花鳶死裡逃生,面色怔怔,著一身素白裡裙,在片片紛飛中顯得有些恍惚般的清冷不勝寒。
“大哥……”林少望著徒然出現的身影,面露欣喜。
扇子,是蕭慶鳳的扇子。
箭,是他打偏的,人也是他救的,這些都不是緊要的,緊要的是,他來了。
不能不來,因為他收到訊息,千技盟發了追殺令,要殺他那個活寶貝弟弟,於是他推掉所有事宜,親自帶了人過來,他倒要看看,有他在,誰有那個膽子敢動手。
這也是每個哥哥的心聲,我的弟弟,我可以打,旁的人動手,亂棍打死!
蕭慶鳳清俊斯文,溫文爾雅,並沒理會激動萬分林少,而是對著蔣門神道:“手持紫羽箭,你是蔣門神?”
蔣門神反問:“氣定神閒,你是蕭慶鳳?”
“我是蕭慶鳳。”蕭慶鳳一笑,道: “蔣門神,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箭射我二弟,你可知道,外面都是我九幽堂子弟,正拿著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對著你們的屁股。”
屁股二字,說話間還故意拉長停頓,可奇的是,這樣粗鄙不雅的詞語,從這個溫文男子的嘴裡說出來,聽著感覺就像是在說花香草綠、雲清風淡一樣愜意。
蔣門神一愣,隨手招來個人出去檢視,果不其然酒鋪外頭,就在方才裡頭激戰的時候,給人包圍了,且人數居然還比他們多。
這……蔣門神暗道不好,只怕這次要欲擒虎反被虎傷。
蕭慶鳳仿若奇兵,一出現就扭轉了整個局面,他淡笑淺笑禮貌的笑,可是越笑則越彷彿深不見底。
他不急,既不急著招呼林少,也不急著跟蔣門神他們開戰,而是等隨人搬來一個木凳,墊上軟墊,他再彈了彈衣襬,然後入座,還很閒情逸致的翹起二郎腿。
就像一個磁石,他的一舉一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凌,你一個男子,就這樣甘於伏在一個女子身上麼。”蕭慶鳳落座之後,收斂了笑容,轉而語氣淡淡的道:“若父母泉下有知,定是責怪我沒教好你。”
他這話一說,林少蒼白的臉上赫然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想起此時他還在花鳶背上,的確不好看,便扭捏著要下來。
花鳶知道林少身上有傷,便對著蕭慶鳳道:“你別膈應他,他傷了……”
還沒說完,蕭慶鳳睇了她一眼,道:“姑娘是誰,我與我兄弟說話,與姑娘何關?”
“你……”花鳶碰了個釘子,偏偏人家說的很有道理,他們是兄弟,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話?
她翻著眼皮兒哼了一聲,解開束在一起的衣袍,將林少放了下來。
林少腳落地,忍著傷口的疼痛,勉強站穩,右手扶著吊在胸前的左臂,趕忙為花鳶說話:“大哥,是她……救了我,不然……”
這話為花鳶圓場的同時,也把蔣門神他們推上前來。
蕭慶鳳之所以氣定神閒,是因為方才未現身之前,就仔細觀察過,林少傷不在要害,又氣他做事魯莽,故而不給他好臉色看:“技不如人,尚要女子相救,還有臉說,還不快過來。”
林少只好過去,見他步履緩慢,疼得只抽氣,蕭慶鳳於心不忍,又不願表露出了來,便故意不看他,只示意隨人過去攙扶。
這邊主控權似乎掌握在了外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