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特務廳的會客室裡,家康興奮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馬上就可以見到婉華了,一個多月的牢獄生活,她成了什麼樣子呢?憔悴了吧,消瘦了吧。事情總算是結束了,他接她出來,第一步送她去沖澡,第二步陪她理髮。然後,回到宿舍,他要跪在她面前大哭一場,要把這場苦難的起因,從頭招認,任憑她打,任憑她罵,任憑她丟棄自己……
“跟我來!”
一個陌生壯漢大踏著腳步跨進會客室,打斷他澎湃的思潮。
陷阱5
穿過一條窄窄的甬道,家康被領進一個房間,他瞥見牆上掛著幾條鞭子,窗底下襬著一根寬大的長凳,前端有一個奇怪的自來水龍頭,旁邊堆著四五塊方磚,陰氣森森,他覺出他身畔的陌生壯漢已增加到三個了。
“請坐!”領他進來的那一位說。
家康驚異地傍著桌子坐下。
“朋友,”那人一隻腳踏到凳子上,把帽子往後一掀,歪著頭,“我們開門見山談問題吧,希望你坦白地照實說話,等到你的話得到證明,張婉華就可以釋放!”
問話的態度使家康起了疑懼。
“我們已調查明白,張婉華不是革命黨,顯然有人在陷害她。我問你,是誰陷害她?”
家康驚駭地怔住了。
“用不著回答,”那人大笑說,“你心裡有數,這叫做‘鑄鍋法’,先把鍋打破,再鑄起來表功。你打算把張婉華陷害到監獄裡,然後再把她救出來,好使她因感激你的緣故而愛你。好主意,可是,我們幹特務的倒成瘟豬了。”
家康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好了,我問你,那封信和那些告密狀子,是你寫的吧?”
家康冷笑了一聲,他冷笑那人問得離奇。
“寫幾個字我看,”那人遞過紙筆說,“我說一句,你寫一句,‘督座鈞鑒,先施公司打字員張婉華思想偏激,在寢室曾高唱反動歌曲……’喂,別故意裝蒜,我知道你有好幾種筆跡!”
家康想頂撞他幾句,可是勉強忍住。
“等一會,我送檢驗室鑑定。”
家康木然地坐著,竭力猜想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曾經在廟宇裡為婉華的事抽了很多籤,也曾經為自己抽了很多籤,都沒有太壞的啟示呀。他不安地抬起頭,看見另外兩個壯漢正在身畔不耐煩地踱來踱去。
過了半小時,那人拿著鑑定書回來。
“你相不相信科學?”
“當然相信。”
“那就好了,”那人遞過鑑定書,“經過科學鑑定,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