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警告道:“副國務卿先生,這次任務極度危險,你將面對全世界素質最高的敵人,他們不是那些拿著ak的游擊隊能比的。”
總統努力綻開微笑,試圖鼓舞士氣,盡力安撫道:“查理·哈珀上校是情報局最頂尖的特工。他將與你同去,希望你們合作順利。”
查理的大墨鏡後面毫無表情,他只是稍微動了下,讓開路說:“國防部長到了。”
136 權力是個牢籠,裡面坐著總統
白髮斑駁的五星上將豪斯·馬歇爾大步跺進來,筆直走向辦公桌,將拷在手上的手提箱放在桌上,看了總統一眼。
總統點頭。站在聯邦權力巔峰的兩個矍鑠老人同時輸入密碼,開啟手提箱。
“安全援助副國務卿艾倫·哈珀先生。”總統說。
“查理·哈珀上校。”國防部長點名。
兩人出列,平伸雙手,同時接過了最高權力機關移交給他們的權力象徵:兩枚圓潤潔白的鷹頭鑰匙。這兩枚鑰匙由總統和國防部長分開保管,只有同時使用,才能開啟攸關國運的潘多拉之盒。而今天,這莫大的責任和至高的權力伴隨這兩枚鑰匙移交到他們手心。
這兩片鑰匙,就是“總統許可權”的代名詞。
“這枚鑰匙之所以保管在我身邊,因為我是聯邦選舉產生的最受公民信任之人。”總統鄭重說,蒼白的唇線微微顫抖,似乎包藏不住滿溢欲出的焦慮和壓力。
“它今天交到你們手上。”馬歇爾將軍斬釘截鐵,他收回手,致軍禮,厲目橫掃:“找到真正的遺失裝置,帶回我們的祖國。拜託了!”
艾倫什麼都說不出來,嚴肅地攥緊鑰匙,緩緩抬手,和總統、國防部長互致軍禮。
查理收起鑰匙,一言不發。在艾倫扭頭欲走時,總統的嘴唇哆嗦了兩下,一股風雨欲來的無力感攥住了這個稱雄世界的國家首腦。她覺得自己渺小得像一隻暴雨前的螞蟻,倉惶躲避,甚至把希望寄託在部下身上。
“哈珀先生。”總統剋制不住地顫巍巍吱聲,卻同時叫住了兩個人:“對不起,我無法為你們做更多,對不起。”
馬歇爾將軍敏銳地察覺,總統有些站不穩。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別人的視線:“為了自由去戰鬥,小夥子們。站在這裡的人只剩你們是自由的了。走出這個辦公室以後,”
馬歇爾將軍的淡黃眉毛擰成一線,耐人尋味地凝視艾倫後腦勺,痛快吐出出總統欲說還休的那句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同胞。”
艾倫站在原地,雙拳攥緊。他知道總統精疲力盡,知道將軍孤掌難鳴。貨幣體系已經反客為主地統治了這個合眾聯邦,所以他的勝敗決定了自由意志的危亡,決定了國家靈魂的存續。
“自由的火炬永不熄滅。”艾倫心潮澎湃,字句昂揚,轉頭看總統,如臨大敵地微笑:“為了聯邦,我一定會凱旋。”
總統露出艱難的微笑:“為了聯邦。”
艾倫敬禮,轉身大步流星離開,不再回頭。
門關上後,總統才頹然坐進椅子裡,叉手支額頭,彷彿頭重腳輕:“查出責任人了嗎?”
馬歇爾將軍被參謀請到沙發上坐下,危坐焦慮道:“責任人已經移交軍事法庭。保羅·艾弗森,四十五歲,要供養兩個前妻和三個孩子,一時糊塗收了兩千萬美金。”他麻木地敘述完,茫然地補充道:“但是沒這麼簡單。保羅沒有能力策劃這種事情。”
總統反覆咀嚼將軍的話:“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同胞。”
墨西哥,拉雷多市,警察總署情報中心。
因為工作繁重,情報中心臨時新增三十臺電腦,無數電腦桌雜亂地擠在昏暗的大廳裡,熒屏的反光照亮一張張慘白的臉。整個拉雷多市的監控記錄都可供查詢,全市警力和資訊都經過滿地蜿蜒的光纖電纜,匯總到這比蜂巢還擁擠的最高指揮中心來。
一道玻璃牆隔開擁擠嘈雜的工作區,闢出一方淨土,放置了一張八角形會議桌,桌上自帶立體成像系統,投射出整個拉雷多市的縮影,讓在座五個人視角清晰,一覽無遺。
“那是庫爾曼博士。”查理領艾倫走進會議室,沒搭理另外兩個人,唯獨簡單介紹了年紀最大的那位。
庫爾班博士有一嘴潔白的絡腮鬍子,卻沒有老到入土的程度,白皙的麵皮光潔如新,雙眼靈活有神,彷彿同時應付三個人都不會冷落到誰。蓄著斯文精神的短髮,襯衫衣領雪白,領結漆黑嶄新,豎條紋馬甲整齊儒雅,生活得極其精緻。
“副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