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得送去精神病院了。”
林霏開身上一抖,果然是親媽的親媽,下手夠狠。
房門口一個剃著大光頭的年輕男人探進腦袋來,笑嘻嘻地揶揄“我還以為咱們蕊蕊妹妹突破大周天,能夠進507所了,研究人體特異功能了。”
林霏開背後生涼,世界太可怕,她總懷疑這人是想把自己送給國家當小白鼠。
鄭雲臉一板“淨瞎說,你就不能盼點兒好的?”
大光頭挑眉毛“我就是盼著蕊蕊好啊。你看張寶勝張大師,專車、專宅、專職服務員,大領導級待遇的國寶。蕊蕊要像他那樣,才真是風光呢。”
先前跟鄭雲說話的年老女人一擀麵杖捶到他背上,厲聲呵斥“嘴上不把門的,淨胡說八道。”
練氣功吃上皇糧的,她沒見過,把自己練成太監進精神病院的,二廠就有一個!
光頭青年被他奶奶打得嗷嗷直叫“奶奶,我沒別的意思,我跟蕊蕊開玩笑來著。”
鄭雲趕緊解圍“大軍,晚上餃子有韭菜肉餡、香菜餡、黃瓜雞蛋餡、豇豆餡、茄子餡的,你要吃哪種?”
大軍咧嘴笑“我不還簡單,肉多就行。”
林鑫招呼妹妹過去吃西紅柿“蕊蕊,給你加勺糖,拌火山下雪好不好?”
林霏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叫的是她。
對,她是林蕊。
從今往後十年,這個時空中只有林蕊,沒有林霏開。
她抬頭看了眼窗外,外頭灰濛濛的,連魚肚白都沒顯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丫頭已經又跑出去了。
林鑫又好氣又好笑。
要是蕊蕊能夠將這勁。
雖然現在是大夏天,但只要是玫瑰花就行,做人不能太計較。
更何況,她發現了,蘇木好像特別喜歡聽她唱《the rose》。
每次他抓狂的時候,只要她一唱這首歌,嘿,效果堪比靜心咒。
果不其然,凌晨四點半不到就被硬拽出門的人,原本臉色臭臭,看到面前輕霧下的玫瑰花海,再聽到哼唱著的英文歌,眉眼漸漸舒緩了下來。
晨風輕敲玫瑰花房,於是打著包兒的花瓣綻放開來。
夜露凝結其上,晶瑩剔透,在風的撥弄下搖搖欲墜。
吹向岸邊的清香當中都帶著濃郁的水汽。
少年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
林蕊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她抱著蘇木的胳膊搖來晃去,眼巴巴地邀起功來“好看吧?只有如此美景,才能配得上我的美人。”
蘇木輕輕地哼了一聲,似乎餘怒未消的模樣。
林蕊跟絞股糖一般,扭來扭去黏黏糊糊,一個勁兒往人身上蹭“好了嘛,我家蘇木最好了。”
月亮已經隱去了身子,天上的星星寥落而黯淡。
天欲破曉之前,整個世界灰濛濛一片。
少年就在這暗淡的光線中挑高了眉頭,雙眼直直盯著林蕊“我是你的,那你是不是我的?”
黎明時分的河岸靜悄悄,連小蟲與青蛙都沉沉地睡著。
天地之間好像唯一會發出聲響的,只有從花瓣上滴落水面的露珠。
滴答,滴答,像是在敲著誰的心房,又像是在滋潤誰的心田。
少年低下頭來,額頭抵住她的,口鼻間撥出的熱氣直接噴到她的臉上。
林蕊亂七八糟地想著,天天用薄荷牙膏和電動牙刷刷兩遍牙的人就是不一樣,一點兒都不害怕自己有口氣。
哎呀,是年輕真好。
等到年紀大了,身體裡頭的濁氣就會增加,用再多的漱口水,刷再久的牙,撥出來的氣裡頭都帶著味兒。
“i say love it is a floer and you it039s only seed。”少年輕聲念著傾聽了無數遍的歌詞,伸手撫摸她的臉,“我想採一朵玫瑰,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住。”
林蕊咽嚥唾沫,眨巴兩下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少年往水邊走。
他要入水的時候,林蕊才想起來喊“別下去,危險!”
水裡頭說不定有寄生蟲,還有,苯酚可以透過面板直接被吸收。
“對,不要過來。”玫瑰花叢裡頭伸出個腦袋,男人笑嘻嘻的,“小夥子,想要送女朋友花呀。好辦!一枝花三毛錢,一塊錢四枝,現摘的鮮花,比店裡頭便宜多了。”
林蕊眼皮子直跳,不動聲色“三毛錢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