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那本座等著,等著你來索命。”鬼刺滿不在乎的挑眉輕笑,飛身而走。
瞧著鬼刺的身形遠去,杜衡雙眸一眯,臉色微沉,衝著蘇玄明低語:“蘇公子,你護著靈仙和雲公子。”話音猶在,他便斂為一痕深灰色的微光,衝著鬼刺消失之處,追了過去。
“你,”蘇玄明那個你字剛剛喊出口,便凝在了唇邊,只見蘇子裹挾著兩個女子,落到了三人面前,臉帶煞氣道:“玄明,帶著弟子將此地圍起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半步。”
蘇玄明心間一凜,忙低聲道:“靈仙,雲公子,走罷。”
眾人依言而行,雲良姜雖不知究竟出了何事,也不知蘇子與這兩個女子是何關係,但見方才他拼命的那副模樣,也知他動了情腸,走過蘇子身旁時,雲良姜抬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頭,卻終是一言未發。
蘇子輕微的點了點頭,隨即衣袖輕揮,數道猩紅劍芒落於四圍,濛濛霧氣掠地而起,將此處圍攏起來,那霧氣濃厚,層層籠罩,剎那間掩蓋了三人的身形。
早已奄奄一息的夕顏驀然嘔出一口血來,衝著蘇子伸手一遞,掌心中託著一團血光,與懷中生死不明的女子隱隱呼應:“蘇,蘇公子,鬼刺的生魂精血,姐姐,姐姐的命,命,託付給你了。”
蘇子轉瞬淚目,反手緊緊握住了夕顏的手,顫聲道:“夕顏,夕顏,你的臉,怎麼會,怎麼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夕顏勾起唇角,露出慘然的苦笑,那笑容像將化未化的薄雪般虛弱:“我,我進獻了半生修為給聖手黃芩,求他,求他給我換了張臉,去給鬼刺做了這幾年的爐鼎,幸好,幸好拿到了他的生魂精血。”
她使足了全身力氣,緊緊握住蘇子的手,握到骨節發白,氣喘吁吁道:“蘇公子,我,我走後,你一定要煉了我,我的生魂,那裡,那裡還藏了鬼刺的生魂,蘇公子,救,救姐姐。”
一語未竟,夕顏一口氣遞不上來,便昏了過去。
蘇子神情驚變,忙在夕顏的身上輕點了幾下,穩住了她的氣息,只是那氣息猶如風中殘燭,搖搖欲滅。
他心中沉痛不已,有滿腹的疑問,想問一問當年究竟出了何事,這雙生的姐妹倆會成了這副模樣,可眼下卻是甚麼都不能問,能暫且保住二人的性命已是不易了,他拈著一枚馥郁清香的藥丸,塞到夕顏口中,掐了個訣,引著那藥力隨著脈絡遊走她的全身,只是,這一切皆是聊勝於無罷了。
他吁了口氣,轉眸望向夕顏懷中的女子,只這一眼,便如同過了千年萬年,他臉色驟白,嘔出一口血來,潸然淚下,和著血水,一滴滴落到那女子臉上,喃喃低語道:“朝顏,你終於回來了。”
他顫著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那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等待尋找,終於走到了如今的來日可期,他的心猛然空了一下,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抽痛翻湧,看著她,他無法想見,當初的她有多恐懼,有多悲傷,又有多疼痛,才會變成變成如今的模樣。
這岸邊之事,在聲勢浩大中開始,又在電石火光間平靜下來,雖歷經波折,但對於混亂的鬼谷,只是不過是短短轉瞬而已,但這轉瞬的功夫,還是讓丹贔尋到了個抽身而出的空子,衝著江蘺手中的七星圖飛快掠去。
沉靜的深夜裡,一痕琴音低幽陣陣,微芒快若閃電,撕裂了黑漆漆的夜色,直奔落葵的背心而來。
那微不可見的風如同蛇信子,在耳畔飛快舔過,落葵渾身驀然一涼,心緊跟著揪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側身一躲。
淡淡的慘白微芒頓時撲了個空,誰料就在落葵轉身的瞬間,一道琴絃掠地而過,無聲無息的在她站立之處一番穿插纏繞,結成了個巴掌大的“宮”字。
“小妖女,當心。”江蘺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慌亂無措的衝了過去,卻驚覺已然晚了。
那“宮”字光芒大作,籠罩在落葵的周身,她的法力隨之一滯,再難動彈分毫。
而與此同時,一襲黑袍如風,廣袖輕揮,衝開幾道犀利的劍光,風馳電掣般鉗住了落葵的脖頸,冷笑著望住江蘺。
“丹贔,你幹甚麼。”江蘺臉色突變,手上光芒閃動,一柄赤金長劍點在了丹贔的眉心處,劍尖兒輕晃,嗡鳴聲聲。
丹贔伸出兩指,夾住劍尖兒向後一卷,而另一隻手用力鉗住落葵的脖頸,將她掐的冷汗淋漓,臉色青白,不以為意的嘿嘿輕笑:“不幹甚麼,想要七星圖而已。”
“想要七星圖,你就正正經經的跟我打一架,贏了圖歸你,輸了你滾蛋,你抓了小妖女算甚麼,我看你別叫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