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彥睨他一眼,開玩笑幹嘛,多說個字都嫌累。
“部隊太累了,從商挺好。”
丁文君捂臉,叫方叔知道是她弟弟把阿彥給拐歪了的,會不會把他也給抽一頓。
一行人聊得熱烈,直吃到晚上十二點才散,丁文君自然是直接在這住下的,蕭宇飛送賀敏回空軍大院,開的是方彥的車,把賀敏送回去後蕭宇飛才問:“阿彥,今天那就是顧婉吧,你怎麼不讓我上前?”
“是顧婉。”
方彥窩在副駕上,喝得有點兒多了,聽他提顧婉,睜開的眼有點兒迷濛,話也變得多了一點。
“她結婚了,嫁的是個營長。”
車輪在馬路上摩擦出吱一聲響,吉普突兀的停了下來。這時候的B市幾乎沒什麼車,倒不怕突然的剎車有什麼危險。
“你說誰結婚了?”
“顧婉。”方彥的聲音很輕,聽著有種說不出的寂廖。
“靠!”
蕭宇飛一拳砸在駕駛座座椅上,終於知道方彥今天為什麼有點反常了。
方彥橫嗎?十二歲的方彥可橫,滿陸軍大院打服了再把其他幾個大院的也給挑了。
方彥混嗎?不混,不抽菸,不喝酒,不出去亂野亂玩,不是他多乖,是他不肯費神,人是真懶。
凡事懶得計較,萬事懶得上心,除了把家裡人看得很重,除了被揍出情義打小跟在他屁股後頭的他們幾個,你看他理誰?
可他瞧出來了,這世上大抵真有一見鍾情那麼一回事,在傢俱城那天,他們一幫人是覺得顧婉漂亮,可那也只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少年看到漂亮女孩想吹個口哨湊上去撩撥兩下的正常反應,方彥不是。
他從來沒因為看到哪個女孩愣得停下了腳步,也從沒有費腦子主動想著要怎麼把一個見過一眼的姑娘家給找出來。
你當他們幾個那兩回為什麼積極的找人呢,哥幾個都看出來方彥動心了。
可顧婉結婚了?
他想說,什麼營長,團長都沒用。
B市清平嗎?越是尖兒上的那一層越不太平,橫刀奪愛的少了?憑什麼一晚上端著酒杯傻喝,喜歡的搶過來呀。
可跟著方彥混的這哥幾個,真沒這麼混賬。
到底是講不出口。
“你……怎麼打算。”
方彥這廝,連失個戀都是懶洋洋安安靜靜的不鬧騰。
呸的失戀,他媽戀都還沒來得及戀。
怎麼打算啊?
他愣了好幾秒,一字一頓道:“護著,遠著。”
秦志軍像個獵人,多警覺呀,他彎了唇苦笑一聲。
“她那臉,是自己弄黑了的,因為已婚不願招麻煩,進咱們學校就特意把自己往醜裡整。”
“我小姨說她挺聰明的,也是個本份的。”
“那位秦營長,把她放心尖子上疼,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
“那個秦營長,他救了我爸一命,我爸這回上前線,他給擋的子彈。”
“顧婉也是……”
蕭宇飛就知道,這是真醉了。
平常哪裡這麼多話。
方彥是醉了,醉了也下意識把跟回春丸相關的事吞回嘴裡。
蕭宇飛把車開回方家,方彥已經歪在副駕上睡得香甜了,他認命的背起他去敲方家的門。
失戀的人最大,還是單相思破滅,最慘的是人顧婉可能還什麼都不知道,得,照顧一下吧。
次日一早,駐地那邊的戰士們要繼續每天必修的訓練課了,起床號響的時候,人人都在號聲中起床,家屬院這邊也不例外。
說來還是有例外的,賀營長新婚有假期呢,這會兒房門緊閉。
秦營長?秦營長養傷嘛,這會兒也還關著門呢。
秦營長這傷養得著實滋潤,昨夜興致上來了抱著自家媳婦兒弄得狠了,這會兒顧婉還趴他懷裡睡得香甜。
秦志軍抱著肉肉的小丫頭在懷,滿身凝脂一樣的軟玉貼著他,不知生出多少滿足來。
他是不用再睡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只是不捨得鬆開懷裡的人下床,從入軍營開始就生活得極規律的秦營長,抱著媳婦兒一起賴床了。
等顧婉醒了,他哄了人繼續睡著,自己起床熬了粥煮了兩個雞蛋端到床邊喂她吃了,洗過碗筷又滾回床上去了。
他這裡沒羞沒臊的拖著媳婦兒廝混了一整天,把九點多起床去買菜,準備中午請新家屬樓這邊幾戶人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