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抖出去的話,那還不得翻了天了?
這邊她正在六神無主的時候,宋楚兮就已經開口問道:“你家九小姐的心上人——到底是什麼人?”
沈會音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她一眼,卻不敢敷衍,只能咬牙道:“他就住在我們府上,是專門給老夫人看病的大夫。聽說是早些年,在他很小的時候,一次老夫人外出上香的時候將他抱回來的,說是他的家人死於流亡,無依無靠,於是老夫人就收留了他,並且讓他隨了自己的姓,取了名字叫嶽青陽。後來他五歲的時候,因為機緣巧合,被一位世外高人看中,帶出去學醫,一年之中,就絕大多數時候都不在府裡了。”
端木家的那位老夫人姓岳,宋楚兮是知道的。
這嶽青陽是老夫人帶回來養大的,這也就難怪他可以三更半夜在這後院隨意出入了。
“是麼——”宋楚兮沉吟,對這人的興趣倒是很濃,“那這位嶽公子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沈會音看著她漫不經心的神氣,心裡惱怒非常,也只能繼續壓著火氣道:“因為是老夫人親自教養出來的,他的為人很隨和,脾氣也好,就算學了本事回來,也十分的本分低調,平時要麼就是在後院擺弄草藥,要麼就去老夫人那裡研習佛法,也沒什麼特別的。”
所以就這麼一來二去的,端木秀香就對人家芳心暗許了?
說來也是,那嶽青陽的出身雖然不好,但是君子如蘭,只端著那麼一份氣質,正是懷春少女心目中最理想的如意郎君的模樣。
端木秀香會對他傾心,好像也是順理成章的,只是麼——
眼前這個情況,卻好像是——
神女有意,襄王無夢?
宋楚兮想著,就是興味很濃的彎唇笑了笑。
沈會音一直不明白她恐嚇自己的真實用意,只就滿心戒備的咬牙等在那裡。
宋楚兮兀自走神了一會兒,這才又重新看向了她,眸光一斂,正色道:“我對你手下留情,可不止一兩次了,現在,我再給你兩條路走,你馬上做個選擇吧!”
沈會音被她的語氣嗆的不輕,聽了笑話一樣的冷嗤一聲,“什麼?”
“這天底下,從來就沒有白吃的飯,不是嗎?”宋楚兮道,仍是氣定神閒的看著她,“作為你屢次暗算我的代價,或者你願意去步端木秀喜的後塵,也或者——”
宋楚兮說著一頓,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掌心裡,遞到沈會音的面前,“你想辦法把這個交給沈氏。”
“這是什麼?”沈會音狐疑著並沒有去接。
“自然是毒藥了!”宋楚兮道,眉毛一挑,“這個家主夫人,我也讓你做過了,過夠了癮,位子就該讓出來了。今天晚上,這算是意外之喜,你家九小姐剛好幫了我的忙。老夫人的心腹引誘了沈氏的女兒,沈氏要恨上了她——這理由完全說的過去。”
“什麼?”沈會音不可思議道:“你要我教唆母親去毒殺老夫人?”
“當初要不是那老太婆攪局,家主之位也輪不到端木暘來坐。沈氏母子不要臉,阿岐日後還是要見人的,難道還要他為了你們這些人去擔一個殘害手足的名聲嗎?”宋楚兮道,神色認真,“我思來想去,還是得讓沈氏母子去做點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將端木暘從家主之位上拉下來了。”
她這一派理所應當的神氣,卻像是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就是她要算計之人的妻子。
沈會音聽著她頭頭是道的分析,終於也是毛了,再不能當她是開玩笑的,尖聲叫嚷出來,“宋楚兮,你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你指的什麼?是說我承諾幫你坐上家主夫人寶座的事情嗎?”宋楚兮道,打斷她的話,“這件事,我是做了的,而且一開始我也就說了,我沒有那個義務幫你。更何況在我幫你得償所願之後,你也沒領我的情!你應當知道,現在我這還是給你留有機會的,幫我做成了這件事,最起碼——我還能承諾,留你一條性命。”
幫她設局,將自己的夫君拉下馬?
就算有把柄被她捏在手裡——
這種荒唐事,沈會音怎麼肯做?
“宋楚兮,你現在又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對端木家的事指手畫腳的?”勉強定了定神,沈會音道:“就算要爭奪家主之位,那也是七叔和夫君之間的事,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裡想當然的算計?老夫人也是七叔的親祖母,你就那麼確定,他會為了這個家主之位不擇手段?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當心自作主張,最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