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忖:這七八個人功夫都不弱啊,三更半夜的,這是要去做什麼?他本有心追過去看看,又想到王家家中沒有高手,恐怕人人自危,自己早點回去,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於是,張勇霖不再理會那些人,辨了辨方向,直奔金刀王家而去。
張勇霖歸心似箭,也不再順著街道而行,他認準王家的方向,竟然穿牆跨院,走屋頂、過牆頭,如履平地一般。夜色已深,四下一片靜寂。偶爾的狗叫聲、蛙鳴聲都能傳的很遠。張勇霖正在走著,忽聽街道拐彎兒處有人在那裡忿忿不平的說道:“都怨你們,非要去抓那個毒女人。不然的話,我們今天就不會沒有地方住了。”
一人反唇相譏道:“那你動手了沒?你不一樣動手了?”
還有一個人搖著頭說道:“錯了,錯了。我們動不動手,和那毒女人是不是要趕我們走,完全是兩碼事,我們動手了,她趕我們走,我們不動手,她可未必不趕我們走啊。”
“胡說八道。就算我們不動手,她肯定也會趕我們走的,你們難道沒見她船頭掛著一個女人腳嗎?那就是讓人走人的!表示她不留人。”
“誰說那是女人腳,明明就是男人的腳!”
“錯了,錯了。是小孩子的腳!”
聽到這幾個人的爭論聲,張勇霖心頭一喜,竟然是桃谷六仙,本以為要找到他們恐怕要費點功夫,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見面了。張勇霖從屋頂上輕輕躍下,笑道:“六位桃兄,我們又見面了。”
“咦,原來是你。”
六人齊聲說道。這六人一個閃身,轉眼就到了張勇霖的身邊,將他圍了起來。桃實仙笑道:“看看,剛才我說的對吧。就算我們不動手,那毒女人也不會留我們的。你看張兄弟就沒有和她動手,還不是被趕了出來。”
桃葉仙不服氣的說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動手呢?說不定是在我們逃……餓……走了之後,才動的手呢?”
眼看六人又要爭執起來,張勇霖笑著攔道:“六位桃兄,你們深夜在此,不知所謂何事啊。”
“我們……我們賞月啊。”
桃根仙搖頭晃腦的說道。
張勇霖心中一樂,嘴上卻說道:“在下正要回家,六位桃兄如不嫌棄,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咱們置辦一桌酒席,邊吃邊聊,如何啊?”
“好啊,好啊。”
六人一齊狂點頭。
不大會兒功夫,七人就到了金刀王家。王家門外掛著白綾,裡面隱隱吹來木魚誦經聲,還有哭泣之聲。張勇霖一愣,莫非王元霸掛了不成。昨日他只顧著追白板煞星,只是看到王元霸中刀,沒想到他竟然一命歸天了。
一路上笑呵呵的桃谷六仙到了這個地方,一下子有點面面相覷。他們功夫極高,可是不通實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勇霖回身說道:“這是我岳父家裡,哎,六位桃兄請吧,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
還沒等桃谷六仙說話呢,王府外的守門人早就認出張勇霖來,其中兩個跑到張勇霖身前迎接,還有兩個轉身跑進府中,想必是要去稟報家主人。
不大會兒功夫,從王府中走出了一群面露悽色、眼淚婆娑的人來,為首的竟然是自己的叔母莫向梅。她一襲素色長袍,腰間束著一段白帶,頭上裹著一條白巾。或許是由於傷心地緣故,丹鳳眼裡原來華貴的神采已經消退,變得暗淡無光,眼眶也略略有些浮腫,裡面還閃現著條條血絲,原本微微上挑雙眉,似乎也隨著主人心境的變遷,低啦了下來。白皙的面龐上掛著淡淡的兩條淚痕,顯得整個臉十分的蒼白,猶如懸膽般的鼻樑,鼻尖處一片通紅,想必是哭了許久。
常言道:女要俏,一身孝。莫向梅這一身白服,淚眼流波的神情,彷彿月中仙子跌落入凡塵一般,讓人心生憐憫,忍不住想將她擁在懷裡,輕輕縷過她身後的秀髮,聞一聞那髮梢處傳來的淡淡清香;托起她那略顯得有些肥膩的下巴,偷吻一下那半翕半合的淡色嘴唇;想伸手替她抹去臉頰上那令人心痛的淚痕,想摟著她的雙肩,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臂膀。張勇霖心頭猛的一跳,不禁唸叨著:莫叔母,竟然如此的楚楚動人。
莫向梅見了張勇霖,好像找到了擎天柱一般,心中安定了許多,只是嘴上悲慼的說道:“勇霖,你回來晚了。公公,公公被白板煞星給……給害了。”
她話剛說完,身後就是一片哭泣聲,王家姐妹也是一身素服的站在莫向梅的身後,她們後面是王家兄弟和林平之,左側則是被自己帶了綠帽子的林振南,不知道為什麼那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