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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部分

門去;王容方才拉著父親的手將其按坐了下來;柔聲說道:“阿爺是覺得雲州不好?”

“當然不好中書省右補闕是何等清要的官位;雲州那邊陲之地如何可以相提並論?更何況;雲州城被廢多年;儘管之前因為固安公主在那兒安居;但只是稍微修繕了一下;既無駐軍;也沒有多少百姓;更何況;你知不知道;這次杜十九郎說是什麼長史判都督事;可總共麾下就只有一個錄事參軍;其他就沒一個屬官幼娘;這種事情斷然不可能事先沒有徵兆;是不是因為之前傳揚開去的他舉薦了宇文融;所以得罪了朝中那幾位相國?”

見王元寶連珠炮似的一說就是這一大堆;而且在這種乍暖還寒的天氣裡急得滿頭大汗;王容如何不知道是父親體恤女兒的同時;又分外關切杜士儀這個女婿。所以;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就這麼緊緊握住了父親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阿爺;實話不瞞你說;這雲州長史之任;本就是杜郎和我;並三位貴主殫精竭慮謀劃的結果。”

“啊?”王元寶一下子目瞪口呆;復又不可置信地問道;“這話當真?”

“我難道還會虛言誑阿爺安心?”儘管不能解說具體是如何籌劃;但王容想了想;還是剖明瞭利害;“阿爺;杜郎年少得志;在外尚可為一番事業;在朝卻只能按部就班地升遷;而且稍有不慎便會落入黨爭。雲州雖破敗;可從當年觀風北地開始;杜郎便在其中很下了一番功夫;如今從頭做起;大有可為。眼下杜李二位相國爭鋒;杜郎若仍是留在中書省;說不定就被人當槍使了。清要的近侍之職固然好;可拾遺補缺;哪裡比得上獨當一面的歷練?”

王元寶被王容說得啞口無言。可仔細想想;他不得不承認這番話有道理。杜士儀至今也不過二十有五;與其在朝中和那些老狐狸鬥智鬥勇;還不如到外頭去好好發揮一番。可是哪裡都好;為什麼偏偏是雲州那種廢置多年的地方?糾結歸糾結;可既然是女兒女婿商量好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再多事;只是一再詢問銀錢可充足;部曲可精於;彷彿只要王容肯張口;他就一定傾力相供似的

而王元寶前腳剛走;後腳崔儉玄就拉著杜十三娘匆匆而來;為的自然也是同樣的事。以至於傍晚時分杜士儀回來的時候;王容一見到他就忍不住輕嘆道:“今天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前前後後登門探聽撫慰的人不下十撥”

“誰說不是?就連陛下在下了如此任命之後;尚且還親自召我到紫宸殿面詢;更何況其他人?”杜士儀大大伸了個懶腰;突然伸手把王容抱起來打了個旋兒;把人放下之後就大笑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終於算是做到了”

被杜士儀那興高采烈的樣子感染;王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杜家沒有二老在堂;杜士儀又不是出鎮的武將;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隨而去;而且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都說日後會微服前往一探究竟;那種逍遙的日子;怎麼是在京城這種憋屈可以比擬的?

“郎主;娘子;王子羽王郎君來了”

這溫情旖旎突然被煞風景的一聲通報給打攪了;杜士儀自有些懊惱;然而;聽得是王翰;他只得對王容苦笑一聲。見妻子體諒地對自己微微頷首;他就立時出了屋子去。到了客堂;見王翰正盤膝而坐眯著眼睛品茗;他便哂然道:“王六;這一個白天;我家裡的門檻都被人踏破了;你倒好;知道挑我回來的時候到訪。這早晚立時就要夜禁了;你也不怕回不去?”

“回不去就在你這裡叨擾一晚上;難不成你忍心讓我就這麼回去犯了夜禁?”王翰抬眼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這才起身相迎道;“不和你玩笑了;我這麼晚回來;就是為了討你一句明話我如今正好賦閒在家;要是你不嫌棄;收我當個幕僚同去雲州如何?吃住全包;一個月你再給我兩三貫俸祿就行了”

杜士儀險些被王翰這一本正經的語氣逗笑了;等再沉吟這番話的言外之意;他不禁輕呼了一聲:“你是不打算留京候選?”

“張相國雖起為集賢殿學士;可再也沒有用人之權;頂多是留為參贊;又有誰會用我這個出了名的狂狷之輩?去歲年末;要不是我掛冠而去;這汝州長史就會變成仙州別駕;之後官越當越小也未必可知。與其任由別人作踐;還不如跟著你去一領塞上風光?當然;你要是不歡迎就算了”

杜士儀記得王翰便是以邊塞詩聞名的;此刻對方既是主動送上門來;他想起當日自己與其受張說之命;前往安撫同羅部那過命交情;他最終重重點了點頭:“能得王子羽同行雲州;我之大幸”

“那就一言為定了”王翰卻也是爽利;當即拱了拱手;“我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