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幾分躊躇,臉色幾變,彷彿隱約可見他咬了咬牙,猛地開門見山地問道:“敢問殿下,不知適才納迪爾找您有何要事麼?”
對於格慕羅的“魯莽”我並不陌生,但我早已領教過世人眼中所謂的格慕羅的“魯莽”,所以在聽到他“魯莽”的直接詢問之後,我想得更多。眨眼間心念電轉,我輕輕笑道:“哦?格慕羅你對納迪爾也有興趣嗎?我還以為你的一顆心思全部都放在奈莉希絲小姐的身上呢。”
格慕羅微微一怔,彷彿沒想到我會這麼調侃他似的,轉瞬卻已回覆成平時的樣子,微笑道:“殿下說笑了,納迪爾他可是殿下出現前我的第一對手呢!殿下您說,我能不關心他呢?”
格慕羅的反問卻平淡述說著事實,對於格慕羅出乎意料之外的“坦白”,我也只能啞口無言,雙肩微微一聳,不置可否地道:“當然可以。”旋即微微一頓,略微回想了下格慕羅適才所說的話,嘴角霍地露出一絲苦笑,我下意識地說道:“等等你說,‘在我出現以前’是什麼意思?”
格慕羅一臉的憨厚笑容,彷彿沒聽懂我問什麼一般,答道:“就是這個意思啊,殿下聽不明白嗎?”
雖然語氣還算恭謹,但是話語中不客氣的態度卻更是明顯,我一陣啞然,沒有開口反駁,對於已經認定了某件事的格慕羅來說,我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反而會更惹人起疑。
“那你想知道什麼呢?”我淡淡地問道,既然已知道解釋無效,那就不需要做無用的努力了。
格慕羅笑得更燦爛了,那張平凡的臉孔彷彿也平添了幾分攝人的魅力,卻聽他啞然失笑道:“格慕羅適才所講的難道殿下沒有聽清楚麼?好吧,敢問殿下,不知適才納迪爾找您有何要事相商呢?”
雖然自己知道這並不是事實,但是對於納迪爾適才所講的那些自己都不明白,而其中更牽扯到納迪爾對我的奇怪態度,這些又勢必無法向格慕羅說清楚也沒有必要,所以我只能微微苦笑道:“如果我說其實我們什麼都沒講只是隨便聊聊你相信嗎?”
格慕羅緊緊地鎖住我的眼瞳,彷彿想從我的雙眼中看不出什麼似的,我坦然地面對著他的目光,良久,卻見他搖了搖頭,說道:“雖然理智告訴我您的話中隱瞞了什麼,但是我的雙眼所見卻令我無法懷疑您的誠懇。”
也許他的內心真的是這麼想的,但我從來不認為會從他的口中聽到這般近乎“公正”的答案,坦白說,鑑於之前他用來掩飾自身的“魯莽”,我還以為他會氣惱地直接指責我的“謊言”又或者什麼也不說卻給個“怒目直視”然後轉身離開都比較符合他的形象。他現在這手算什麼?示好?還是示威?還是隻是對已經被他列為“第一對手”的尊重?
但是既然對方給出了這種正式的回應,我卻無法用敷衍的態度卻搪塞他的問題,只是同樣不清楚真實的我亦無法給他答案,我知道也許這不過是格慕羅的又一種手段,但這也是對彼此智慧的尊重,如同他突然卸下的偽裝一般。
如果我繼續隨意敷衍的話,很容易造成對方的誤會,甚至由對手被歸入敵人一類,即便我無懼,但是我同樣討厭麻煩,所以我正色道:“對於你的問題我也無法給出正確的答案,並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看著格慕羅微微失望的神情,我心中微定,念頭一轉,說道:“至於你所擔心的事情,其實大可不必。其他人或許有可能不知曉,但身為西西里亞家族繼承人的你應該十分清楚車上的另一位小姐與我之間的關係。對我來說,奈莉希絲只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我這次任務的被保護人,一個是我心愛女人的姐妹。這樣子說的話,你明白了沒有,格慕羅?”
雖然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我話中的意思卻已經相當明顯了,特別是我在“心愛的女人”幾個字上面所咬的重音更是讓格慕羅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等我說完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已經輕鬆了許多,看著我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我明白了。”
對於這種變化我並不期待,但是也不排斥,原本就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是越少越好,更何況我一向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而且,我身上的麻煩實在已經是太多,也太大了點。
下意識地往納迪爾的方向望了一眼,卻見他一臉優雅地陪著奈莉希絲談笑著彷彿對這邊發生的一切全不瞭解一般,回過頭來,見到格慕羅忍不住露出的關心神色,我微微一笑,說道:“至於納迪爾,我跟納迪爾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真的要說起來的話也蠻複雜的,而且其實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我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