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之輕輕抽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似乎已經知道原身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了。”
孱弱的原身要怎麼殺掉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而且是直接砍下他的頭,這是一切疑點的所在,因為醫檢沒有查出原身的父親死亡之前吃過什麼有毒的東西。
可是原身還是被列為犯罪嫌疑人就是因為法醫在原身的父親身上沒有找到一點反抗的痕跡,假如他的父親真的是因為被滅口,這樣近距離的致命傷,怎麼說也該會有反抗的傷痕。
就算是突然襲擊導致的死亡,那麼兇手為什麼沒有把原身也殺了?
而這一切的線索和疑點,都直接指向原身。
說明他就是兇手。
但是蘇錦之轉念一想,又覺得還是有些地方不對勁,因為夢裡的那個抱著胳膊哭泣青年,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敢做出那種的人。
除非,他真的患有人格分裂症。
這個認知讓蘇錦之有點慌,因為他現在用的是原身的身體,如果原身真的有人格分裂,那麼那個人格是跟隨原身消失了,還是繼續潛藏在這具身體的大腦深處呢。
蘇錦之把他的猜測和一號說了。
一號想了想,和他說:“如果原身真的有人格分裂,那麼一定存在人格之間相互轉換的點,你如果找到了,就能知道原身到底有沒有人格分裂症。”
蘇錦之嘆氣:“姜黎山都找不到,我能找到嗎?”
“你不是經常做夢嗎?”一號問他,“你每次做夢都能夢到那些細節,說不定再做幾次夢,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蘇錦之道:“這倒也是。”
一號說:“姜黎山不覺得你是人格分裂,因為在他的認知裡,‘你’只能是一個,如果你找到人格之間的轉換點,說不定就能把他從這個世界裡喚醒了。”
然而蘇錦之想了想,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可是這不是他構建的世界嗎?這裡的一切應該都是受他控制的啊。”
“我和你說過了,不全是。”
“剩下是零號建造的?”蘇錦之一下子就明白了一號話裡的深層含義。
然而一號卻說:“不是。”
蘇建問它:“那是誰?”
一號道:“是你。”
“是我?”蘇錦之愣住。
一號卻沒有再給他旁的解釋了,只是道:“這些世界都是虛構的,受意識操控,如果你的意識波動足夠強烈,是可以改變這些世界裡的一些事的。”
“照你這麼說,我只要想著我有人格分裂,我就能有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你可以偽裝。”一號告訴他,“不然很危險,你一直想著自己是人格分裂,那分裂出來的人格,會跟隨著你回到現實。”
蘇錦之閉嘴了,乖乖起床去找姜黎山,只是在浴室裡漱口時,他看到自己被包紮的胳膊,忽然就想起了夢裡原身的父親一直拿晶片往他胳膊裡塞的畫面,腦海裡頓時就有種想要把手腕剝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晶片藏著的衝動。
這個強烈的念頭是原身殘留下來的。
蘇錦之摸著手腕上的紗布,一下子就明白了原身為什麼要反覆割開自己的手腕。
他覺得父親把晶片藏在了他的手臂裡。
蘇錦之深吸一口氣,覺得這樣的人渣死了也是活該,難怪就算原身是最大的嫌疑人,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們也對他那樣好。
明天就是週日了——是醫院的集體電影活動日,也是姜黎山承諾的帶他去見艾帥的日子。
醫院的集體電影活動所有的病人都可以參加,護士們和其他醫生商量了一會,本來是不打算讓艾帥去的,因為他太能鬧了,也比較危險,但不讓艾帥去的話,他也要鬧,而且艾帥畢竟是姜黎山的病人,決定權並不在他們手上。
所以當天晚上,艾帥病房的護士就給姜黎山打了個電話,詢問姜黎山艾帥能不能去看集體電影。
姜黎山答應了蘇錦之要帶他去看艾帥,所以不會阻止艾帥,掛了電話後就看到躺在他身邊眼巴巴盯著他瞅的青年,對上青年淡茶色的眼睛,姜黎山心就驀地一軟,忍不住俯身碰了碰他的臉:“明天帶你去看電影,艾帥也在。”
蘇錦之抱著他的胳膊:“你會陪我一起看嗎?”上次看電影的時候姜黎山就沒在。
“會的。”不用蘇錦之說,姜黎山都是要陪在他身邊的,因為他不知道青年為什麼忽然對艾帥產生了興趣,而艾帥那樣需要隔離的人,理論上是不能讓他和任何病人靠